日頭漸漸西斜,溫暖的陽光透過樹梢房簷在院內投下斑駁的黑影。
“殺!”
厲喝聲中,那女子忽然身子縱起,手中長戟如同蛟龍出海,攪動四方風雷直擊對麵的阿麗朵。
富不同的冷汗刷得一下就冒了出來,他的手下意識就探入了懷中,隻因這一戟不僅聲勢嚇人,更是快如閃電,自詡如泥鰍般滑溜的他也不敢擋其鋒芒。
但讓人吃驚的卻是阿麗朵不退反進,斜跨一步擦著長戟的橫刃就伸手抓向槍柄,端得是火中取栗之舉。
果然,那女子也是應變奇快,左手在槍尾一拍,長戟頓時改刺為掃,砸向阿麗朵的胸腔。
隻見阿麗朵毫不慌亂,順著槍身來勢下腰後仰,避過之後回身時筒箭卻以出現在她的雙唇之間。
噗的一聲,銀針出現時已經到了那女子的身前。
好快的動作,好隱蔽的招式,富不同看得心花怒放.當他正要大聲喝彩之時隻見那女子長發一甩,烏黑的秀發如滔天洪水,頓時就不知道將那隻輕巧的銀針卷到那裏去了。
“靠,這樣也行!”
富不同憤憤地咒罵了一聲,如此逆天的妖孽就讓他就差跳上前去指責這位參賽選手作弊了。
短暫的接觸後,交手的雙方都變得更加謹慎,重新分開之後均是手持兵器靜靜地看著對方,誰也不願意搶先出手。
富不同將懷中裝有迷藥的瓶子緊緊拽在手中,剛才沒有機會下手,現在可是再無誤傷老婆的擔心了。隻要這瓶中的迷藥一出手,哼哼,想到這來自於阿瓦拉的特產,富不同得意得就要摸到女子的背後去。這時,一隻手掌落到了他的肩上,就聽呂子盔在他耳旁低聲笑道:“富大人,今日多謝你幫了我大忙。”
一聽瘋狗的主人到了,富不同心中的不滿頓時湧上心頭,立刻轉身抓住了呂子盔的長袍,橫眉冷眼地威脅說:“幫忙?我告訴你老東西,如果我老婆出了什麼差錯,看我不讓你傾家蕩產!”
這還是富不同第一次當麵罵呂子盔,可見他心中現在是氣極,居然連威脅的話都說出來了。就連站在兩人身邊的報喜都縮著頭伸了伸舌頭,雖然他一向信奉少爺說的都是正確的,可像現在這樣也讓他覺得不怎麼妥當,畢竟對麵那位可是夜郎的第一武將啊。
但很明顯,此時的呂子盔不再是以前那個威風八麵的將軍,他反而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一樣。不僅沒有責怪富不同的意思,剛毅的臉頰上居然還露出了幾分羞澀的味道,讓人幾欲產生自己眼花的錯覺。
富不同的手一下縮了回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得不小心又著了這老頭的道啊。
呂子盔急促地搓了搓手,頗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那女兒清鈴天性爭強好勝,對武功更是情有獨鍾。。。。。。”
“等下!”富不同一聲斷喝,他看著呂子盔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那個瘋婆子是你女兒?”
仿佛是為了印證富不同瘋婆子的論斷,隻聽兩聲嬌喝,呂清鈴與阿麗朵又一次衝向對方。長戟橫空,身似柳絮,兩人一剛一柔,見招拆招,居然鬥了個勢均力敵。
雖然看起來阿麗朵猶如遊魚般在戟影間騰挪轉移,可以肉身對刀兵隻要稍有閃失就可能成為一條死魚。富不同那是心急如焚,指著場中的兩人就對呂子盔叫道:“還不把你那瘋女兒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