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輕點,沒看見我這裏已經烏青一片了嗎。”
阿麗朵揚手就在富不同背上拍了一巴掌,嘟了嘟嘴似笑非笑地說道:“啥時候你神通廣大的背後也長眼睛了,居然能看見這些烏青。我看呀,你是心裏青了才是。”
富不同一下翻過身來,皺著眉頭爭辯道:“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少爺我心裏亮堂著呢,不管什麼事兒少爺我都看得它一絲不掛!”
“哼!”阿麗朵捂嘴輕笑,眼睛瞄著富不同的下身鄙視道:“是啊,一絲不掛,看得可清楚了。”
富不同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下半身,嘿嘿一笑說:“老夫老妻了,我就愛坦誠相待。”說著,他伸手拉著阿麗朵的手柔聲說道:“娘子,我看老頭給俺們重新安排的這屋子充斥著一股曖昧的味道,咱們可不能辜負他老人家一片好心啊。”
“是嗎?”阿麗朵狠狠地瞪了富不同一眼,抽出手來看著房間說:“這就是一間柴房擺了張床,不知道哪裏來的曖昧味兒啊。”
確實,兩人現在待的這房間還真就是一間柴房。在四人將原本的屋子拆得七零八落之後,呂子盔終於是痛改前非,把毫無做客之心的富不同趕到了府裏最破爛的房間裏。自然,作為富不同的老婆,阿麗朵也隻能跟了過來。
原本的座上賓淪為如今這個待遇,也隻有富不同這種花花腸子滿地跑的家夥此時才能甘之如飴。
富不同滿肚子的火氣正燒得正旺,那裏有心情與阿麗朵品評周圍的陳設。他坐起身來一把從後麵將阿麗朵抱住,一邊在她的頭發裏嗅來嗅去,一邊閉著眼睛笑道:“嘿嘿,娘子目光如炬,一定知道相公在想什麼。”說著,他用頭在阿麗朵的後頸不住地拱來拱去,撒嬌似得叫道:“娘子,咱們熄燈睡覺吧。”
阿麗朵掙紮了兩下,見相公死狗似地黏在自己身上不下來,她便低聲問道:“那事兒真有那麼好?”
“這能延續下一代的事兒能不好嗎?娘子。”
“那在成親的那天晚上你還不怎麼願意?”
一提起這事兒富不同肚子裏的火燒得更旺了,早已知道自己是著了阿麗朵兩父女的道兒的他一把就把阿麗朵拉倒下來,翻身壓了上去,任憑她怎麼掙紮就是不放開。
“娘子,為夫再給你一次虐待我的機會!”
“啊!”
“別叫,再叫呂子盔那個老家夥又要來了,咱們到時候隻能野戰了。”
“那,那你至少把燈滅了。”
繁星滿天,龍陽城內依舊是燈火通明,京城繁華之地果然不是高陽那些偏遠之地可以比擬的。
龍陽的最中心,宏偉的皇城散發著輝煌的光亮,如同一顆巨大的明珠鑲嵌在龍陽之巔。而在這顆明珠的旁邊,圍繞著它的那些連片的巨大庭院中,居住的無一不是夜郎的權貴之家。
就在正對皇宮大門的那一棟房子裏,正對大門的那間房間內,兩個人相對而坐。
白發白須的翰林院掌院學士曹亞東撚須而笑,一張爬滿了皺紋的臉旁全是一副了然於心的自得。
太子周欒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老師,就連呼吸也弱不可聞,生怕驚擾了老師的思考。
“殿下,可聽過中人一說?”
見老師忽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周欒頓時有些納悶兒,又有些窘迫,隻因他從未聽說過這個詞語。
曹亞東微微一笑,衣袖輕輕在桌麵拂過,然後從茶盅裏粘出水來在桌上寫下“中人”二字。抬起頭來望著自己的學生,夜郎的太子,他微笑道:“中人者,亦正亦邪,做事不講道理,利字當頭。如果要用這種人,自會有很大的風險。但如果用人者足夠強勢,自然可以無憂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