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子盔欣賞富不同,喜歡他的性格、他的機智,最愛的卻是他在某些時候表現出來的對權勢的漠視。所以,盡管富不同在別人眼中是一個亂七八糟的家夥,但他還是義無返顧得將他從高陽那個犄角旮旯帶到了京城龍陽。
所以,當呂子盔聽到富不同的問題時他的冷汗唰得就下來了。
因為呂子盔忽然意識到,麵前這個年輕人,他真的能下去手!
見呂子盔看著自己沉默不語,富不同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決心,也知道了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做。伸手把住於青岩柔弱的胳膊,將自己的身體藏在呂子盔的視線之外,他微微笑道:“於大人,你怎麼選擇?”
“狂徒,還不快快放開大人!”
此時,風立山終於出聲了,他碩大的身軀如山般站到了阿麗朵的身後,似乎轉眼間就能將眼前這個小姑娘碾碎壓扁。
“少奶奶!”報喜迅速轉身衝到風立山身邊,伸手想要去推開他。
但風立山相對報喜來說實在是太強了,手一捏一拉之間,報喜一個惡狗撲食就摔倒在了地上。
呂子盔則是低聲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不要啊。”
興許是看在老朋友的麵子上,也許是認為自己已經扭轉了乾坤,穩操了勝券,於青岩斜視著富不同得意道:“年輕人畢竟太年輕,需要得到一些教訓,讓他知道什麼是‘薑還是老的辣’!”揮了揮能夠動彈的那隻手臂,他淡淡得對風立山說道:“送這位姑娘上路。”
風立山嘿嘿一笑,岩石般的拳頭卷著風就刮向了看上去不堪一擊的阿麗朵。
“慢!”
聽了富不同的一聲大喝,於青岩與風立山都笑了起來,唯獨呂子盔的眉頭皺了起來。
阿麗朵狠狠地瞪了笑嘻嘻的富不同一眼,似乎在責怪他現在才想起來救自己。
忽然,前廳內響起了富不同的聲音,鏗鏘有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望向他,傾聽他。
“我不僅知道薑越老越辣,就像於大人你這樣的一定是辣得無以複加。”
富不同居然放開了於青岩的手臂,緩緩地走到他的身前。站定之後,他轉過身來掛著一幅無賴的笑容看著額於青岩,伸頭嬉笑道:“而且我還知道,越老的薑越好吃,越辣的東西越容易讓人高潮。於大人,請你不要會意錯了,我是讓我老婆慢點,讓我有時間慢慢地品嚐你這道美味。”
要羞辱一個人是一門很講究的手藝,特別當你要羞辱的是一個久經官場,又把持高位而不倒的老人,那這更是難上較難。
但作為一個於各類牛皮糖似得官員推搡揉捏了十多年,現在又藐視官場的人,富不同早已是此中老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是傷筋動骨!
麵色潮紅,須發皆張,麵對如此折辱於青岩再也看不出曾經的模樣,他就像是街頭受盡欺負的老人。滿是皺褶的手指輕輕地顫抖,無限淩亂的老人現在隻剩下喘氣的份兒了。
“你,我。。。。。。”
“夠啦!”實在是看不下去的呂子盔厲喝一聲,於青岩畢竟是他多年老友,怎能眼見他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
但已經陷入瘋狂的於青岩那裏能夠理解呂子盔的苦心,他張牙舞爪得朝風立山吼道:“殺了她,殺了那個臭娘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