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子盔的心中仿佛有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如果不是顧忌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真想說髒話。
太子那樣自私自利、心胸狹窄的人,和他談條件不是要他的命、打他的臉麼,更何況還是富不同提出來的那種幾近於無理的要求。
想著太子看自己的眼神,呂子盔幽幽一歎,他知道自己與太子的關係再也回不去了。但事已至此,他呂子盔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他仍舊從懷裏摸出一卷淡黃色的卷軸來遞給富不同,在巨大的利益誘惑下太子還是屈服了,寫下了這張讓富不同期盼已久的保證書。
沒想這事兒還真成了,富不同不得不佩服呂老頭的臉麵以及太子的凶狠毒辣。隻要有了李娘娘在手,太子殿下想來可以做出很多事情來。
富不同一邊伸手接過卷軸,一邊安慰呂子盔笑道:“有啥好難過的,如果你實在怕他下黑手,就另外選個邊站唄。”
這可能是呂子盔聽過最不要臉的話了,為了讓太子順利繼位,他犧牲如此之大。到了到了,這個狗頭軍師、超級無賴又說讓自己改換門庭,那自己做這麼多事為了什麼,還不如早早把他富不同踹出門去簡單。
狠狠地瞪了富不同一眼,呂子盔頗為感慨地說道:“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事兒。以後,咱們兩都自求多福吧。”
“切,有了這玩意兒我還怕他不成。”富不同拍了拍手中的保證書,洋洋得意地笑道:“隻要我出了意外,不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將這封保證書宣告天下。嘿嘿,我就不信他做了皇帝了就不怕了。而且,嘿嘿。”
至於這個嘿嘿什麼,呂子盔就是心知肚明了。
太子現在離皇位還有距離,在這段時間內富不同出點什麼事兒那可就真不太妙了。所以,他現在不僅不能動富不同,還會想盡辦法保證富不同的安全。
就呂子盔所知,太子那邊已經在著手安排人了,不然也不會讓他暫時保護富不同。
這真是典型的權利熏心,為了李娘娘能夠帶來的巨大利益,太子就差沒把自己賣了。諷刺的是,那個買他的人,居然是眼前這個無權無勢加流氓無賴的十七歲少年。
想著從與富不同第一次見麵開始,看著他一步一步的成長,不是,應該是越來越無賴,呂子盔也不得不感歎一聲:臉皮厚的後生真可畏。
而那位可謂的後生卻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臉皮厚,為了生存,為了保護自己,書麵的承諾在富不同看來就和生意一樣那是必須的。
歡歡喜喜得從懷裏摸出於青岩的那張投降書,富不同左看右看,又是開心又是歎氣。
看著富不同那樣子呂子盔就來氣,這簡直是得了便宜賣乖還賣乖。他探頭看著富不同,不屑地問道:“你小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手上捏著的可是一個太子,一個從一品大員啊?”
什麼太子,什麼從一品,那在他富不同眼裏還不都是一樣,反正他也沒打算去添他們的屁股。他搖了搖手中的那張文書,抬頭看著呂子盔惋惜道:“哎,都怪當時太年輕,經驗不夠,於青岩這份現在看起來到處都是漏洞。”
呂子盔哂笑一聲,略帶嘲諷地地說道:“即便沒漏洞,於青岩可不是太子,他可以不在乎哪點名聲,要收拾你的時候寫什麼也沒用。”
其實,關於於青岩的情況富不同早以料到,但想著搞了那麼多事情最後居然得了一張廢紙,他還是覺得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