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山這一輩子可謂是清清白白、循規蹈矩,如果不是蓬萊之行他就應該是屬於做事不怕鬼敲門哪一類人。但自從蓬萊回來後,他就老是夢到鬼,做事也變得縮手縮腳完全失去了當年正氣凜然的氣勢,不知道內情的人還直道是人老所至。
但好好的一個人出一趟公差回來就變了個人,事出必有因,隻是這其中的緣由任誰能夠想到呢。
雖然那塊玉佩真不是他劉青山挖的,可讀書人就愛鑽牛角尖,老想著什麼如果不是自己輕信宋嵐也不會如何如何,總是想著往自己身上攬點不是。時間一長,他真就有些著魔的感覺了,精神狀態也是越來越不好。以至於在看見富不同的那一瞬間,劉青山直以為他是來找自己算賬的,差點沒嚇得肝膽俱裂。
這不,在大家的努力下,昏厥過去的劉青山終於是慢慢醒了過來。可當他看見站在床邊的富不同時本能得又要暈過去,在其他人毫無準備之時,好在一個人及時阻止了他。
其實看見劉青山如此模樣說富不同心裏不高興那是假的,對於他和宋嵐一起對付自己家的事情富不同心中一直是耿耿於懷。但現在的情況卻是有些特殊,讓他不得不關心起劉青山的健康來。
富不同一見劉青山又要翻白眼了,他適時地叫道:“你先別暈,我有話說!我知道不是你挖的!”
還別說,富不同這話真是比什麼瓊漿玉液都要管用,本要往後倒去的劉青山居然奇跡般得坐了起來。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他瞪著雙眼望著富不同愣愣地問道:“真的?”
富不同俯下身來,扶著劉青山的雙臂微笑道:“您老放心,我說的都是真的。”
要說真與這讀書人有仇那也不是,當時要那樣對付劉青山,富不同其實也是無可奈何。
而劉青山看來是被心魔折磨得不堪重負了,當他聽到這話從當事人的口中說出來是盡然流下了眼淚,可謂老淚縱橫。
看著這幅溫情的畫麵,劉琳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父親的心結終於可以打開了。雖然知道一定與蓬萊的宋家有關,可具體是怎麼回事兒父親可是從來沒有對她提過半個字。
這大半年來,父親雖然不再似剛開始那樣神情恍惚,但整日緊皺的眉頭看得她與母親也是揪心不已。以至於剛才父親昏倒,劉琳都沒敢通知母親。
而呂清鈴則是表情怪異得看著富不同,她雖沒有劉琳那樣的感觸,可也是吃驚不小。她是真沒想到富不同這個大色狼居然與劉世伯真有仇,而且現在還以一副大仁大義的氣度原諒了劉世伯。這有個說法叫什麼來著,呂大小姐琢磨了一下,終於想起了“小人得誌”這個詞語。
呂清鈴真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了,堂堂正正的劉青山居然還要仰仗一個色狼的原諒才能振作起來,讓她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富不同的為人。
劉青山在斷斷續續的哽咽中,一臉激動地反手握住富不同的雙手感慨道:“真是路遙知馬力啊,我錯看你啦,不像那人哪樣。年輕人,謝謝你。”
哎,富不同心中輕歎一聲。他卻是沒有想到這讀書人恨起人來如此可怕,劉青山現在居然連宋家人的名字都不願意提起了。想想他們兩人以前還是兒女親家,現在居然淪落到了這個地步,人情薄如紙果然讓人感慨。
搖了搖頭,富不同感慨道:“伯父,您太客氣了,這本就是我輩該做之事。隻是那宋家,書香門第,實在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