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傷(1 / 2)

也許是覺得應該給猶豫中的富不同加點油,也許僅僅是因為坐久了,包有才站起身來坐到了窗台邊。但他卻沒有伸手推開窗戶,而是回頭望著富不同,搖晃著手中的書本笑道:“想好了沒有,我們這次真是大出血了。如果你還不願意換,那我可走了。”

這與坑爹的買彩票何其相似,買對了也許就賺個滿盆缽,買錯了可就血本無歸。

富不同摸了摸懷裏的百寶囊,看著笑嘻嘻的包有才,他一咬牙就要說出自己的答案。

忽然,門外的影子大喝了一聲:“趴下!”

也許是本能,也許是處於對於影子的信任,反正富不同就是真的趴了下來。

噗得一聲輕響,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富不同仍舊緊緊地握緊了拳頭,將腦袋死死按在了地上。

咯吱一聲房門被推開,影子急衝衝地問道:“大人,你沒事吧?”

富不同微微抬起頭,望著門前的影子笑道:“我沒事,放心。”說著,他一個翻身望向師傅包有才,然後他的目光再也移不開了。

包有才端坐在窗台之上保持著先前的姿勢,但他的雙眼已經瞪圓,血液正緩緩流出嘴角,喉嚨裏發出了奇怪的咯咯聲。

一支箭矢穿透了包有才的後背,在他的前胸處露出了恐怖的真容。

“千萬不要站起來!”

留下一句告誡,影子已經消失在門前。

可富不同好像毫無所覺,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包有才,抓著凳腳想要爬起來去扶搖搖欲墜的師傅。

血液順著箭頭形成了一條小溪,劃過空間落到了凳子上,落到了富不同的手背,落到了他仰起的臉上。

“師傅。。。。。。”

富不同沙啞著嗓子呼喊著包有才,八年的朝夕相處,八年的培育之恩在這一刻與血液一起化作了痛楚深深得刻進了富不同的心裏。也許兩人談不上什麼深厚的感情,甚至還有一些齷蹉的記憶留在心頭,但在這一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包有才的一隻手顫顫巍巍地伸了出來,伸向了富不同。

富不同立刻伸手去接,但一雙手忽然從身後拉住了他的雙腿,讓他又一次趴在了地上。

富不同猛地轉過身來,憤怒地叫道:“你要做什麼!”

原來抓富不同雙腳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躺在床上的阿麗朵。就在富不同將她放到床上後不久她其實已經清醒過來,本想去找那個影子算賬,卻不想聽到了自家相公與他師傅的對話。

可以說,兩人後麵所說的都是極度隱秘的東西,阿麗朵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幹脆就繼續裝暈。但沒想到,最後等來的卻是極其意外的一幕。

其實,當窗外的那聲弓弦響起時阿麗朵已經聽見了,但因為並沒有相關的經驗她一時並沒有能夠做出相應的反應。現在,眼看富不同就要站起來,她是再也忍不住了,一個飛身將富不同重新又拉了下來。

抵禦著富不同劇烈的掙紮,阿麗朵死死地將相公的雙腳抱在懷裏,直到一個黑影從凳子的上空翻落下來。

看著耷拉在眼前的那張臉,富不同頓時就忘記了掙紮。

“天。。。。。。天渡。。。。。”

一股一股的血液從包有才的口中湧出,瞬間便浸透了富不同的衣服和他身下的地麵。即便是如此,包有才仍舊緊緊地抓住了富不同的衣袖,念念不忘討回他的天渡絲。

富不同慌慌張張地從百寶囊中摸出天渡絲塞進了抱有才的手中,哭泣著笑道:“師傅,天渡絲,你拿到天渡絲了。”

包有才的目光慢慢地渙散開來,嘴角似笑非笑地抽搐了幾下,眼看著就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