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守業的意識裏,作為一名堂堂的五品守備官,那富不同完全不應該在這種情況下離開現場。但很明顯,就像他弟弟柯大力說的一樣,他還是錯誤估計了這位守備大人的思維方式。
草草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之後,柯守業一勒馬韁,帶著幾十名官兵轉上了道旁那座不算太高的山林。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富不同自然不會到別人的府衙中接受質詢。何況,經過了京城的一番糾葛後,在現在這種敵我不分的情況下他還真不願意隨隨便便就進入別人的領地,誰又知道在那扇大門的後麵藏著一把會砍下自己腦袋的大刀呢。
影子明顯也是同意富不用的觀點,所以當富不同提出進山的時候她一點猶豫也沒有。有些時候,富不同的膽小怕事反而能夠減少她不少的麻煩,總是沒有人希望一天到晚都在打鬥中度過的。
但幾人還沒在樹林裏走出幾步,身後急促的馬蹄聲就清晰可聞了。
富不同氣呼呼地將手中的包裹往地上一扔,就地坐了下來,氣餒道:“媽的,還要不要人活了,真是蒼蠅一樣甩都甩不掉。”
“這你到可以放心,前方是滄瀾州。州遊擊將軍柯守業是個剛正之人,不可能與其他人一樣是來殺你的。”
“如此甚好!”
雖然從三品的遊擊將軍比富不同這正五品的守備官要高出幾級。但官銜這玩意兒他是從來就沒放在心上,一點也沒有將要麵見上官的為難情緒。
聽了影子的安慰,富不同頓時放下心來,轉身就向阿麗朵伸出手去。
“來,娘子,讓相公檢查一下,看有沒有把我的寶貝摔壞了。”
聽了自家相公這不合時宜的話,阿麗朵臉上一紅,低聲嘟噥道:“我有沒有摔壞我還不知道,那裏要你看。”
富不同嗬嗬笑著瞅了一眼旁邊麵無表情的影子,打趣道:“你這女人都在想些什麼,我說的是夜壺。”聳了聳肩,他一臉壞笑地說道:“如果你要真以為是你自己的話,我是沒什麼意見。”
看著富不同賤賤的樣子,阿麗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記得富不同把夜壺作為禮物送給她的那天,她自己依稀也說過相似的話,卻沒想到今時今日被富不同給翻出來對付她了。見一個大男人如此的小雞肚腸,阿麗朵揚手就將背上的包袱扔了過去。
“和你的寶貝馬桶睡覺去吧!”
誰知罵完後阿麗朵忽然覺得自己這話不妥,兼之耳中響起自己相公的哈哈大笑聲,她一個飛撲就往富不同身上壓過了去。
“老娘弄死你個不要臉的!”
兩人肆無忌憚的調笑弄得一旁的影子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雖然她已經隔著一道門聽過了夫妻兩無數的風流韻事,可要真讓她看真人秀那還是不敢的。
正當影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柯守業終於找到了他們,才將她從這尷尬中拯救去來。
看著身前一身紅甲的年輕將軍,富不同頓時就呆住了,隻因這從未見過之人的麵容讓他覺得無比的熟悉。
柯守業的目光在影子的身上略一停留後,他便對著富不同笑了。
“富不同,富大人,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