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守業一提韁繩停住馬兒,輕輕閉上自己的雙眼。他必須讓自己將心思全部收攏回來,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一次行動怕是威脅最大的就是那位周佐領了。而在這支隊伍裏,到了關鍵時刻能夠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有多少,怕是隻有天才知道了。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而且這賊還不是他柯守業能夠隨便動的,這種感覺讓人非常的無奈與焦躁。因為如果他再出了什麼事兒,柯家失去了兵權,注定會被京城那些豺狼虎豹生吞活剝了。
大戰在即,柯守業必須讓自己想出一個應對的辦法來。
這時,柯守業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隻因他想到了一個人。雖然這人及可能已經被埋在了南越的廢墟之下,雖然他曾經的作為讓自己不屑一顧,但他的那些行為卻在此時讓柯守業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想到這裏,柯守業的心中頓時一鬆,輕快地拍了拍馬背轉頭向隊伍前方走去。
終於,在短暫歇息的片刻後隊伍又重新出發,可對於他們總兵大人幾番不同尋常的舉動卻沒有人能夠想明白。
而當領頭的整支馬隊跨上山頭時,南越城那破敗的外形終於呈現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戰爭的煙火早已熄滅,可北麵城牆看上去卻是慘不忍睹。被飛艇上丟下的鐵球砸出的坑洞雖然已經修補,但明眼人一看這個巨大補丁就不像是能夠抵禦幾次衝擊的垃圾。野蠻人就是野蠻人,城市這種高級貨果然不是他們能夠駕馭的東西。
城牆上,黑壓壓的人影排滿了整個城頭,靜悄悄地沒有一絲聲息。不用懷疑,這一定就是孟坦人的全部兵力了,人數雖少但依舊讓準備攻城的夜郎人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因為在這些人頭之上,那漂浮在空中的四個巨大黑影像謎團一般開始吞噬著所有人的認知。
能夠上戰場的,能夠讓孟坦人還屹立在城頭的,即便隻有四個,那就一定是能夠讓那千人隊伍認為能夠隊伍夜郎十萬大軍的凶器。
按照慣例,夜郎的軍隊並沒有立刻開赴戰場,而是在遠離射程的地方原地紮營。這不僅僅是因為隊伍遠道而來需要休息,更是為了讓浮動的軍心能夠安定下來,不然真要開打了怕是士兵們根本就沒有勇氣上前。
看著城樓下那綿延開來的軍營,站在城樓上的孟坦人心中稍稍鬆了口氣。而他們的主人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停得擦拭著額頭的冷汗。雖然頭上這些熱氣球確實不可一世,但那東西現在最多隻能起到震懾作用,最多是在攻城戰中能夠起到奇效,可隻要一拉出去在箭雨中必定是沒有幸存的可能的。
此時此刻,王輝真是哭死的心都有了。孟坦人對於南越城幾百年的怨念早已根深蒂固,以至於讓他這個新頭領根本無法強令這些人退出城去。他知道,硬碰硬的話孟坦人絕對抗不過一個上午,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先前派出去的那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