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辰想問的其實是求生辦法,他把“抽卡”這種不知所謂的信息直接過濾掉了。
但宋靜姝自說自話地解釋開了,他也就沒打斷她——主要也是說話不方便。
不過,宋靜姝解釋什麼,他也不怎麼在意就是了。等她停住,他就在她手心寫:龍哥善後,不在這,機會。
宋靜姝側頭看了一眼他脖子上層層包裹的紗布,歎道:“我這人爆了次好運後,一般會衰陣子,今天咱就不考慮跑路了吧。”
他傷成這樣,萬一跑路途中傷口裂開,那特麼不就白救了。
但陸天辰卻很堅持:夜長夢多,這裏太危險。
“不危險啊,我手裏牌還算不錯。”回想了一下陪著陳婧訓練的那幾個生不如死的暑假,她堅定道:“不要質疑我求生能力,在保命這件事上,我是專業的。”
可陸天辰卻很固執地在她手心寫:最多五個小時,我就能下床了。
他劍眉緊蹙,眼底的煩躁和懊惱掩都掩不去。
從昨晚遇襲到現在,幾乎是他人生中最難受的時間了。因為哪怕是當年生意上遭遇滑鐵盧,他也未感到如此無力過。
宋靜姝心想:五小時能下床也不代表能跑路啊。這要是能搶到交通工具還好,搶不到的話,帶著一個脖子不能動的人翻山越嶺,這不是搞笑麼。
她想了想,就道:“等那個醫生把信號幹擾關掉,我就去摸隻手機來抽卡看,要是能中sr,我們就立刻馬上跑路,好吧?”
陸天辰不太理解她這心態:跑還要問吉凶?
“當然。”她理所當然道,“在古代,像大軍出征啦、造反起義啦這種事關身家性命的事,多半是要扶乩問吉的。現在我有他們藏寶圖的秘密他們已經知道了,我留著還好,要是帶圖跑路,你說他們要不要殺人滅口?那必須要啊!這等需搏命的事,還是卜一卦的好。”
陸天辰無語,半晌才在她手心寫:你挺迷信。
“這叫玄學。”她有心調節氣氛,就讓語氣輕快起來,“我跟你說,這事兒真是很準。有次我半夜玩yys,連抽二十多張卡,全是r,甚至連個多星都沒有,你猜怎麼著?”
陸天辰無奈,隻好配合地在她手心劃了個“?”。
“抽完我就氣得下樓吃夜宵壓驚去了,等吃飽喝足轉回頭來一看,一群人在砸我房間。哦……就是電視裏那種,一群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小年輕,拿著棒球棍見什麼掄什麼,看我回來了還想掄我。那我肯定不答應呀,全給摁倒送派出所了,然後我賠了房東兩萬多……”
說到這,宋靜姝幾乎壓不住心痛的感覺,又痛心疾首地強調了一遍:“兩萬多啊……”
陸天辰覺得奇怪,據他調查,宋氏在接觸那個造城項目之前,經營尚可,宋靜姝何至於因為這點小錢而覺得為難?
他忍不住在她手心寫:你以前很缺錢?
她輕歎:“缺啊。現在更缺了。”
想到家裏那一堆的爛攤子,她就恨不得現在就長出翅膀來飛回去。
陸天辰花了略長的一段時間告訴她,他賺的錢有她的一半,以後她再也不會有經濟問題了。
“那咱們離婚的話,我是不是也能分走一半?”
見她此時都還不忘提離婚,陸天辰氣的熱血上頭,脖子傷口隱隱作痛。寫字已經來不及了,他很快就啞著嗓子道:“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