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筆翁急衝衝跑了回來,對沈圖說道:“你如果走了!我們四個豈不成了你的替死鬼?”
黃鍾公鎮靜了一會之後,也站了起來說道:“朋友,我們出去細說,唉!這事你做的雖是利落,卻也害苦了我們四個散淡人,還請朋友給我等兄弟指條明路容身!”
說著話便到了地麵,四個人俱是麵露愁苦之色,一臉哀怨的看著沈圖,讓沈圖很不自在,四人在大廳中落座之後,那仆人又重新上了新茶,沈圖才道:“實不相瞞,在下乃是華山派劍宗弟子,沈圖,機緣巧合之下才知道了此地的機密,不過四位可以放心……”
“你便是得了‘獨孤九劍’和‘辟邪劍譜’的沈圖?”黑白子驚呼道,“原來如此,怨不得沈先生可以殺了任教主,這劍法確實了得!”
沈圖笑道:“三莊主過獎了,能殺任我行已是僥幸,若是對上十多年前全盛時候的任我行,能保全性命已是不易,又談何取他首級?”
黃鍾公道:“此話不假,那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確實麻煩的很,老夫很好奇,為何他與你打鬥時,卻沒有用上吸星大法?”
“用了。”沈圖答道,“卻沒有作用,在下內力凝實的很,若是強行去吸,受害的反倒是他,在他第一次觸及我身體時,他便已經明白了。”
這時丹青生著急的打斷了沈圖的話,說道:“你武功如何,我們暫且不提,隻說一樣,你可知道三屍腦神丹?我日月神教中的奇毒!”
沈圖點了點頭,道:“略有耳聞,聽聞三屍腦神丹中有三種屍蟲,服食後一無異狀,但到了每年端陽節午時,若不及時服用克製屍蟲的解藥,屍蟲便會脫伏而出。一經入腦,服此藥者行動便如鬼似妖,連父母妻子也會咬來吃了。東方不敗強令屬下服用此藥,每年以解藥相要挾,以使他們死心塌地聽從驅使。難道……”
“沈先生倒是博學多知,連這等秘辛也能娓娓道來,”黃鍾公一臉苦澀的說道,“沒錯,我等已是服用此毒十多年,每年端午時節東方不敗必遣使者來看望任我行,確認之後才會賜下解藥,若有一點差錯,必會晚上一兩天,讓我等在那兩日裏生不如死!如今你將任我行殺了,算是絕了我等的生路!”
沈圖沉吟了一會,說道:“四位莊主莫急,請伸手讓在下品一下脈,在下雖是才疏學淺,可也知道一些醫理,對於普通毒物還是有些法子的。”
黃鍾公聽了沈圖這麼說,雖是伸出了手,卻也是一種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能治最好,不能治也要讓沈圖幫著找地方逍遙一年再說。
沈圖摸著黃鍾公的寸關尺,心中凝神,讓心神分出一絲細細遵循著黃鍾公的經脈往他體內探尋過去,仿佛是掃描一般。不多時,沈圖心中便有了基準,收了手指,笑道:“敢問大莊主,每年發作時,可是先從後腦開始,然後頭痛愈裂,最後全身經脈緊縮,內力不出丹田?”
黃鍾公聽了不住的點頭,心中生起一股希望,問道:“沈先生可有解除之法?”
沈圖點了點頭,道:“確實簡單的很,那三條三屍蟲如今潛伏在你的玉枕穴,夾脊穴和尾閭穴內,若要去除卻也不難,隻需幾味驅蟲的藥材就可。”
聽了沈圖如此說,那黃鍾公生起的希望卻又低落了下去,他還未說話,那禿筆翁便苦笑道:“沈先生,我等雖是隱居於此,卻也不是窮苦人家,還算是薄有家資,也請過平一指來看,他和你說的倒是一般無二,可是吃了藥後,除了吐血之外,竟全無反應,而且次年發作起來反倒是更為厲害了。”
沈圖問道:“四位的三屍蟲都是在這三穴潛伏?”
“沒錯,”禿筆翁由懷中拿出了一副筆墨紙硯,放在桌上說道,“不過沈先生的醫術確實不凡,隻憑把脈就確定了地方,還望告知藥方,我們也好遣人去抓藥。”
沈圖點了點頭,拿起筆沾了墨在紙上刷刷點點寫了幾位藥材,卻沒有寫下份量。那四位莊主在旁邊看著,隻道是南瓜子、鶴草芽、榧子、蕪夷、鶴虱、雷丸、苦楝皮和使君子這麼幾味平常藥物。
“這……”黃鍾公接過藥方之後,問道,“要多少?”
“越多越好,將這些藥物每味取一斤比例包成紗包,然後用八斤水泡一個時辰,再用陶罐燉,八斤水濃縮成一兩藥膏之後,用烈酒化開吞服。定可見奇效!”沈圖確定的說道,“你們且去準備,在服藥時我再指點你們。”
黃鍾公等人立馬就知道了其中的奧妙,看來關鍵的地方還在最後那一道上!黃鍾公將這些話都吩咐下去之後,又到了客廳陪著沈圖,想要問出那條安身之路來,到了客廳之後,便見沈圖在那裏伏案寫著什麼,旁邊的三人卻是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黃鍾公來到近前,小聲問道:“你們這是……”
黑白子興奮的回道:“那沈先生已經應了下來,隻待咱們驅了三屍蟲,便可去華山的後山隱居安住,那裏環境雖不如蘇杭,卻也勝在隱蔽安全!尤其還有華山的風清揚風前輩為鄰!”
“原來那風清揚現在還沒死啊!”黃鍾公笑道,“真不知再見之後,這老風變成了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