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郭靖聽了洞中那人的話,心中奇異的很,便道:“自己孩子,有什麼不能認的?”
這話一說,洞中人頓時沒了動靜,可卻走出了一個美婦人來,那婦人四十多歲年紀,衣著不甚華麗,可是在郭靖看來,這人身上卻有著一股子抹不去的貴氣,似乎在那裏看過,想了片刻之後,他一拍大腿,這人身上的氣質,不就是自己結拜兄弟楊康的母親身上那種?可這人又是什麼身份,怎麼會住在這裏?
那婦人走到了郭靖身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郭靖,笑道:“我兒難得遇見一個一樣年紀的玩伴,你姓誰名誰,那家門派出來的,怎麼到了桃花島中?”
郭靖一愣,忙施禮說道:“弟子郭靖,家師姓沈,單字名圖……”
“沈圖?”那婦人聽了這名字頓時一驚,又忙問道:“你師傅可是道士?”
郭靖忙道:“正是,正是,前輩也認家師?”
那婦人聽了郭靖這話之後,轉身進了洞中,不一會手中揪著一人的耳朵走了過來,那人身材頗為肥胖,滿頭長發,直垂至地,長眉長須,鼻子嘴巴都被遮掩住了,看不清麵目如何,隻見到了洞口,那人急忙忙雙手扣著石壁,說什麼也不出去。
那婦人一指郭靖,對那人嗬斥道:“你這老頑童躲別人就躲了,怎麼還躲起了恩人的徒弟?”
“恩人?什麼恩人?”被喚作老頑童的那人立即反駁道,“現在別給我說什麼恩人,隻要有人能把你們娘倆給弄走,我喊他哥都成!”
此時旭日東升,日光從花樹中照射下來,映得那老人滿臉花影,這時他麵容看得更加清楚了,須發蒼然,並未全白,隻是不知有多少年不剃,就如野人一般毛茸茸地甚是嚇人。再加上他現在瓷牙咧嘴模樣,直嚇得郭靖連連退了幾步!
老婦人見了此時清淨,恨得直咬牙,一巴掌拍在周伯通的後背上,笑罵道:“你這人好不正經,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這是沈道長的門下弟子,不是恩公又是什麼?當年要不是沈道長的麵子,你又怎麼能見到我們孤兒寡母?!”
一說這個,周伯通也不說話了,隻是對郭靖裝個鬼臉,神色甚是滑稽,猶如孩童與人鬧著玩一般,做完之後,轉身又回到了洞中。
那婦人見周伯通如此,便歎了口氣,對郭靖笑道:“老身喚作劉瑛,你叫我瑛姑便是。切進來做吧,家中簡陋,沒什麼可以待客的。”
郭靖隨瑛姑進了洞中,其中竟是別有一番洞天,不知道是天然形成,還是周伯通自己挖的,這洞內竟有一大兩下,三個窟室。
周伯通正坐在其中一個石凳上,低頭生著悶氣,而那青年也坐在一邊,學著周伯通的樣子,自是臉上笑嘻嘻的,一看便知道是在做樣子。
瑛姑見了周伯通父子這般樣子,一揮手在兩人頭上揉捏了起來,“都什麼樣子!再這樣下去,小心我帶著孩子去你的終南山,找馬鈺那牛鼻子評理!”
這話一出,那周伯通立即不再生氣,而是換上了一張笑臉,陪著小心,一邊的青年見了,笑的打滾不已,道:“我的個爹啊,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就一點長進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