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圖想的,並不是靈鬆說的行陰司權限事,而是在想另外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陰曹地府到底還有沒有?如果陰曹地府沒了,那天庭呢?如果沒有了,那為什麼沒有的,是消失了,還是說隕落了?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存在過?如果沒有存在過,那些傳說和典籍上記載的事情,又怎麼解釋?
沈圖的思慮被靈鬆打斷了,她搖著沈圖的胳膊,興致勃勃的看著沈圖,問道:“觀主,觀主,我們的提議怎麼樣?”
“什麼提議?”沈圖茫然的看著靈鬆。
靈鬆翻了翻眼睛,知道自己這位觀主又走神了,隻能又說了一邊,隻聽她說道:“觀主,您不是剛才說了,蛇主陰司事嗎?我們便想著把蛇鬼先輩推到前麵去,讓他做咱們這個太白城的城隍,怎麼樣?反正咱們道觀中城隍爺的神位上又沒有寫名字,蛇鬼前輩入駐了之後,接引些遊魂做鬼卒,再讓白狐前輩手下的鬼狐們幫襯著,估計就差不多了,有了城隍神位,蛇鬼前輩往生那些遊魂的話,用的便不是自身的法力了,而是這城隍的香火……”
沈圖目瞪口呆的看著靈鬆,半晌之後,苦笑道:“你可還真敢想啊!”
“那是!”靈鬆笑著說道,“再說了,咱們隻是往生他們而已,又不管什麼六道輪回,您看這樣一來,咱們太白城裏就幹淨多了,沒了遊魂,也就少了撞鬼的人,再一個咱們這道觀也不會那麼陰森,一舉多得啊!”
“城隍,哪是這麼簡單的啊!”沈圖皺眉說道,“靈鬆,你可知道,什麼是城隍?”
“這個……”靈鬆立即抓瞎了。
沈圖笑道:“‘城’指的是挖土築的高牆,‘隍’指的是沒有水的護城壕。古人造城是為了保護城內百姓的安全,所以修了高大的城牆、城樓、城門以及壕城、護城河。他們認為與人們的生活、生產安全密切相關的事物,都有神在,於是城和隍被神化為城市的保護神。而一個城隍下轄又有文武判官、各司判官、牛馬將軍、日夜遊神、枷鎖將軍等神。你真以為城隍就隻管往生投胎啊,他管的多了去了。”
“可咱們這道觀裏城隍殿上就一個城隍神像啊,您說的那些可都沒有啊!”靈鬆問道。
沈圖說道:“咱們道觀空間小,再一個,咱們又不是專門的城隍廟,咱們可是祭拜三清的道觀,有一個小殿給他,已經很好了!”
“那既然這樣的話……”
沈圖想了想,說道:“我把《往生咒》交給蛇鬼前輩,再將您的骸骨移到城隍神髒腑之中,這樣一來,時間久了,用香火重鑄法身之後,您也許就可以真的變成城隍了,不過,這一年三次出巡,第一次是在清明節前後,叫收鬼;第二次是在七月十五,叫拷鬼;第三次是在十月初一到十月十五下元節,叫放鬼,按理說是要牽馬抬轎的,可咱們道觀沒有那套東西,您還得親力親為……”
沈圖還要繼續往下去說,蛇鬼連忙擺手道:“觀主,我就是一個冒牌城隍,您說這麼多……”
“如今是冒牌,以後……可就說不得了。”沈圖嗬嗬一笑,“如今什麼情形,其他人不清楚,可是咱們修行人心裏有數,那些神仙到底還有沒有,誰也說不清楚,等以後有時間,我修為更近一程的時候,便去地府看看,如果平安無事,咱們也就什麼都不說了,如果真的依照我猜想的那般,咱們索性就把這代理換成鐵打的!”
聽了沈圖這麼說,三位也都是一愣,其中白狐最是兩眼冒光,她可不在乎什麼城隍的位置,那是死鬼才關心的,她如今可是活著的,她隻關心自己還能活多久,是不是可以活的更久,聽了沈圖的一番話後,她也隻記得那一句,“修為更進一程,便去地府看看”!什麼樣的修為可以去地府?一種是走陽神出竅的路子,像是李成功道爺那樣,可那是取巧,雖說是陽神,可實質上也是鬼魂的一種,這要去了地府,可就不是看看了,而是肉包子打狗,一去回不了頭!能說看看,也就說能回來,那就絕對不是陽神,而是……
白狐心中對沈圖更是恭敬了許多,看著暗暗收起眼中欣喜的蛇鬼,白狐有些瞧不起,什麼叫有眼不知金鑲玉,這就是!活該你身死化鬼!
沈圖將身邊三位的神色都一一看在眼中,道:“以後的事情就這麼說定了,待明天天亮,我就辦理,可是這些……現在怎麼處理?”
沈圖說著一指周圍的孤魂野鬼,“我總不能向你們說的那樣,把他們都煉了吧!”
靈鬆嘿嘿一笑,“您能者多勞唄。”
沈圖一指頭敲到了靈鬆頭上,“再說,我就把你的神位給挪到灶王殿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