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
得容吐血之後,身子直接便萎頓在地,眼睛希夷的看著證言,“救……救救……弟子!”
證言看也沒看得容一眼,徑直便走向了瓦罐之中,見那瓦罐內的母蠱雖是因為得容的關係萎頓非常,窩在一角,可是觸須還在活動,身子也為變色,這才長出一口氣,“萬幸還活著!來人,快去叫得伺來!”
證言吩咐過後,走到了得容的身邊,二話不說,直接便抓住了得容的手,將她拖到了瓦罐之前,伸手將得容的手指抓到了口中,幹脆利落的咬破了得容的十根手指,另一手按在了得容的百會穴中,一股真氣發出,逼出了得容體內的心頭血,全部滴入了瓦罐之中!
“師父!師父!不要,求你不要!放過我!放過我吧!”得容如今哪裏還有力氣掙紮,隻是不停的搖頭懇求,使出全身的氣力也隻是讓她喊出這麼一句話而已。
證言哪裏肯聽,眼睛充血的看著瓦罐,這個時候,什麼禪定,什麼四大皆空,都讓她丟到了九霄雲外,她起家全憑這母蠱,這佛國信仰,也是因為這隻蠱蟲來的,若是沒了它,證言知道自己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會灰飛煙滅!
“師父?師姐這是……”得伺這時已經進了偏殿之內,見師姐躺在了一邊,師傅無比緊張的看著那瓦罐,也未察覺到自己進來,不知道是怎麼了,隻能是發言問道。
證言見那母蠱這時候吸收了那心頭血之後,稍稍有了反應,這才鬆了口氣,可還是無法放下心去,急道:“還是不夠,還是不夠!”
證言猛然回頭,看向了已經昏迷的得容,又見二弟子得伺已經到了,這才清咳了一聲,說道:“你師姐這是練功走了火,沒有大礙,你來,師傅今日傳你一門神通!”
那得伺聽後,喜上心頭,臉上不由得換了一副媚笑的表情,走到了證言的跟前乖乖跪下。
證言哪裏還能耽誤功夫,可為了維持威嚴,這才細聲慢氣的說道:“來,你看這個……”
將得伺的一滴心頭血也喂下了之後,並且告知了她喂養之術後,這才讓她退去。
證言將瓦罐拿在手中,蹲坐在得容的身前,低聲的喃喃說道:“得容啊,你即是為師的弟子,那麼為了為師的大業,你也就不得不犧牲一下了,這母蠱乃是為師得道之基,你能以身喂蠱,救它一命,也算是一份大功德,為師也會將你渡入極樂佛國之中,從此,你也就算是得了大解脫!”
說話間,證言便一遍誦讀著往生經文,一邊將瓦罐傾倒向了得容的鼻孔中,一隻巴掌長的翹尾蟻後從中跌落下來,而後,緩緩的爬了進去……
青華觀內。
客房中躺著的高軍緩緩的醒了過來,這一睜眼,便臉色發青的立即捂著肚子滾落床下,四處找著茅廁。
一出門,就和一個小道士撞了滿懷,小道士一見高軍這個樣子,連忙向側邊一指道:“茅廁在那,趕緊去吧!”
看著高軍跌跌撞撞的樣子,這小道士吳高宮嘿嘿笑道:“果然和沈爺說的一樣,一點也不帶差的。”
不一會功夫,一聲淒厲的慘叫從茅廁中響起,隻見高軍提著褲子,又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臉色發青的一手抓著腰帶,一手指著廁所,嘴唇哆哆嗦嗦的說道:“蟲!螞蟻!你們廁所裏!”
吳高宮捏著鼻子,皺眉說道:“居士,您給看仔細了?那可是你自己體內的。”
“什麼?我身體裏的?開什麼玩笑!”高軍一把抓住了吳高宮的衣袖,說道,“不信你去看看!”
吳高宮搖了搖頭,手腕一轉,便脫開了高軍的手,說道:“還是您去看看吧,我們觀主好不容易給你驅除的蠱蟲,去看仔細一點。”
高軍一臉疑惑的轉頭走去了廁所,他一步一回頭的看著吳高宮,喊道:“你別走啊,你別走啊,就那站著,我看仔細了咱們再說啊!”
吳高宮搖了搖頭,苦笑著走到了客房內,他在青華觀算是掛了單,別的事情他年紀小做不了,這打掃房間的雜事他還是可以做的。
幾分鍾之後,高軍走出了廁所,一副呆愣愣的樣子回到了客房裏,像是失了魂似的跌坐在床上,“誰要害我?誰要害我?”
吳高宮走到了高軍的身邊,在他眼前擺了擺手,“嘿,居士?你還好吧?”
高軍眼睛漸漸有了聚焦之後,又是抓住了吳高宮,“你們觀主在嗎?我要見你們觀主!”
“跟我來吧。”吳高宮在青羊宮裏的時候,就見過他們的知客是怎麼待人接物的,他也是有心記住,這次便也用上了。
吳高宮領著高軍走到了沈圖的丹房外,那高軍抬腳就要進去,被吳高宮一把拉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聲道:“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