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離開了小鎮之後,繼續西行。
石龍原本給出的路線是幾人從揚州出發,坐船從刑溝至山陽,轉淮水至盱眙,經過通濟渠到板渚,而後至黃河逆流而上,在潼關廣通倉轉廣通渠至長安。
可是,在沈圖的堅持下,幾人隻能是走陸路至長安。
石龍對此很是不解,他曾問過沈圖為什麼。
沈圖當時對石龍說道:“這兩個小子剛出茅廬,一輩子就在揚州窩到現在,若是這次出行不讓他們見見世麵,漲漲見識,豈不是浪費了?”
石龍此時看著兩個小子解決掉第三波的亂軍,已經算是明白了沈圖的意思,高手從來不是練出來的,而是廝殺出來的,像是宋閥的天刀宋缺,或者是突厥的武尊畢玄,哪一個不是在鮮血中成長起來的!
“師傅!這些人實在是太不經打了!這才斬殺了幾個,便已經落荒而逃!”寇仲哈哈大笑的扛著自己繳獲的鬼頭刀,活像是一個劊子手一般。
沈圖點了點頭,對幾人道:“來,和之前一樣,挖個坑把他們埋了。”
“師傅還真是好心。”寇仲將刀一丟,和徐子陵尋了個工具,便開始了挖坑大業,他一邊挖著,一邊說道,“唉,這殺人啊,真不是什麼好事,你看,一刀揮下去砍了他們,還要挖上百十刀才能把他給埋了,太不劃算,太不劃算!”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少殺人。”沈圖在這時候念誦完了往生咒,對寇仲說道,“能不殺,還是不要殺的好,但是既然已經殺了,那麼就要把這人的屍體妥善安置,這也算是對對手的尊重!”
這一路下來,寇仲和徐子陵以及石龍的長生訣都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在每一次的修煉完成之後,他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蛻變,寇仲的威武,徐子陵的飄逸,石龍的穩重,這些特性正一天天的明顯起來。
不僅如此,石龍身上之前修煉外功所留下的硬傷,這段時間也已經大為好轉,而且,他原本是四十多歲年紀的麵貌,這時候似乎有著重返青春的驅使,整個人乍一看去,似乎也就是三十歲模樣。
幾人便是如此一路行進,一路修行,路遇亂軍惑亂,也是一刀砍去,這砍來砍去,反倒是讓他們幾人砍出了些許的名望出來。
這一日天明時,四人來到了一個小村莊處,正想找人問路,驀地蹄聲大作,一隊人馬由山坡衝刺而來,幾人沒有妄動,而是躲在了一邊,查看起情況來。
這批約六十人的騎隊,一看他們雜亂無章的武士服,便知道必是義軍,人人臂掛綠巾,甫進村內先射殺了幾隻撲出來的犬隻,接善逐屋搜查,把村內百多男女老幼全趕了出來,一時雞飛狗走,呼兒喚娘,哭喊震天。
隻見這些義軍把精壯的挑選出來,趕到一邊,另有人以繩子把他們綁成一串,猶如是挑選牲口一般,顯得韭常橫蠻無道。遇有反抗者,馬鞭立時狂抽而下,打個半死。
那些母親妻子見到兒子丈夫被人拉去作夫役,發出陣陣令人不忍卒聽的呼號悲啼。可是那些所謂義軍則人人神情凶悍,沒有絲毫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