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栒? 遇寧道奇(1 / 2)

世間竟有如此玄功。

魚絲在半空蕩來蕩去,老者就真的釣到大魚般一把揪著,手中還呈示出大魚掙紮,快要脫鉤,魚身濕滑難抓的動作景像,全無半點做作,真實至令徐子陵懷疑是否確有尾無形的魚,給鉤在無形的鉤子上。

一番工夫後,老者終把無形的魚解下,釣竿回複本狀,寧道奇熟練的把“魚“放進魚簍去,封以簍蓋,然後朝徐子陵和沈圖瞧來。

徐子陵從未見過這樣的一對眼睛,哪怕是自己的師傅,那雙眼眼睛都無法和眼前的人相比擬。

對麵是一對與世無爭的眼神,瞧著它們,就像看時與這塵俗全沒關係的另一天地去,仿佛能永恒地保持在某一神秘莫測的層次裏,當中又蘊含一股龐大無匹的力量,從容飄逸的目光透出坦率、真誠,至乎帶點童真的味道。配合他古雅修長的麵容,有種超乎凡世的魅力。

他倏然輕拍腳旁的竹簍,露出垂釣得魚的滿足微笑,仰首望天,柔聲道:“看!星空多麼美麗,在人世間不可能的整套星宿間將變成可能。”

徐子陵的目光不由得隨老者一起仰觀壯麗的夜空。

而沈圖則是坐下,小舟在浩蕩的河麵隨波起伏,他點頭道:“今晚的星空確是異乎尋常的動人。”

老者仍目注星空,油然自若的道:“沈道友是我道門中人,自是聽過‘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的故事吧?”

沈圖的目光注視著老者身上,溫文爾雅的微微一笑,道:“有一處小泉幹涸了,魚兒都給困在旱池上,隻能互相吹著濕氣,互相以唾沫滋潤,其中雖見真情,但怎及得上各自在茫茫大湖中自由自在的任意遨遊?道友說的,貧道自然也是清楚,既然如此,道友可曾兩忘於江湖?”

老者目光落在腳旁的魚簍上,沉聲道:“吾輩釣魚,始有得魚之樂,而簍中實在無魚,卻不減釣魚妙趣。可知得魚失魚,全在乎寸心之間,既是如此,何用計較旱濕得失?”

沈圖笑道:“何處有魚?”

老者道:“魚在心中。”

“既然魚在心海,哪裏又有什麼小泉幹涸?”沈圖搖頭道:“道友可是寧道奇?”

寧道奇發出一陣長笑聲,搖頭歎道:“看著你就像看著年青時的自己,從不肯屈服於權威,不肯拘於成法,道友是否有耐性再聽老夫最後一則故事?”

沈圖點了點頭。

寧道奇閑適自若的道:“古時有甲乙兩君,一道放羊,結果走失了羊。問甲幹嗎失羊,甲答是忙於讀書;問乙為何失羊,原來去了賭博。他們做的事截然不同,結果卻全無分別,都失掉放牧的羊。”

“結果很重要嗎?”沈圖笑問道,“道友可否聽在下一言?”

“請講。”

“佛本是道,而非道本是佛。”沈圖說完,身子已然回到了楊浩徐子陵的船上,“道友,且多為道門著想!”

寧道奇看著沈圖船隻入海,將手中的魚竿往江中一丟,望著滾滾江水,長歎了一聲。

片刻之後,這小舟之上多了一位女尼。

“沒想到散人也有失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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