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野魔回頭一看,隻見一個道士站在門口,神色悠哉的看著自己,不由大吃了一驚,自己竟是絲毫沒有察覺,正要想著再行遁走,可惜,那諸天神魔,化血飛身已喪盡他大半法力,如今卻是無論如何也使不出來。
那道人笑道:“且在一邊,若是貧道想要拿你,憑你血遁之法,又豈能逃的出貧道的東皇鍾!”
來人正是沈圖,他在西方野魔逃遁之時,便已經遠遠綴著,就等他引自己來到此處,尋這一方大機緣!
沈圖舉目望去,隻見洞口石柱上,端端正正擺著小半截身軀和一個拷栳大的人腦袋,頭發胡須絞作一團,好似亂草窩一般,兩隻眼睛發出碧綠色的光芒。頭頸下麵雖有小半截身子,卻是細得可憐,與那腦袋太不相稱。左手隻剩有半截臂膀,右手卻像個鳥爪,倒還完全。咧著一張闊嘴,衝著自己似笑非笑,神氣猙獰,難看已極。
沈圖將西方野魔定在一邊,卻不理會,隻對那怪物說道:“想你堂堂西南魔教的綠袍老祖,如今成了這般不人不鬼的樣子,還活著有何趣味?“
那怪物聞言,原本如同銅鈴大的眼睛又瞪大了幾分,上下打量沈圖,突地哇哇怪叫起來,喊道:“是你!就是你!你這道人好沒有道理!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在成都慈雲寺毀我肉身,壞我的金蠶蠱!斷了我修羅幡!這還不算,今日又追到這裏與老祖為難,為的又是哪般!”
西方野魔一聽兩人言語,得知這怪物便是南派魔教中的祖師綠袍老祖,大吃一驚。暗想:“久知這綠袍老祖厲害狠毒,前數月聽人說,他已在成都身死,不想還剩半截身子活在此地。而斬他之人,竟是如此年輕的道人,自己道行與這綠袍老祖可是差上許多,今日能在這道人手中逃得性命,也是運氣!”
沈圖哈哈一笑:“綠袍,貧道所求的,你難道不知?”
綠袍老祖心中一頓,半晌這才惡狠狠道:“你與我那孽徒一般,也是為了老祖腦中的玄牝珠不成?”
“不是玄牝珠,貧道又豈能讓你活到今日?”沈圖冷笑道,“當日在慈雲寺,那些峨眉之人俱在,若貧道出手,定會惹得他們眼紅,不若到了今時今日,取得方便一些!”
綠袍也是獰笑一番,說道:“我門下大弟子獨臂韋護辛辰子從慈雲寺將我救到此地。我很奇怪他為何不將我救出山去,卻來此地。後來才知他救我,並不是因為我是他師父,安什麼好心,他也是如你一般,看中了我那粒珠子。那玄牝珠本是我第二元神,用身外化身之法修煉而成。我雖然失了半截身子,隻須尋著一個資質好的軀殼,使我與他合而為一,再用我道法修煉三年零六個月,一樣能返本來麵目。
“誰知這廝心存奸詐,將我帶到此地,先用假話安慰,說本山出了事不能回去,請我稍微養息,再說詳情。我見他既冒險將我救出,哪裏料到他有惡意。他趁我不防,先用我傳他的厲害法術陰魔網將這山峰封鎖,無論本領多大的人,能生入不能生出,到此休想回去。沈圖,便是你得了這玄牝珠,也離不開此地了,他還嫌不足,又在崖上掛起魔泉幡,以防我運用元神逃走。外麵崖上數十道細瀑,便是此幡幻景。人若打此峰逃走,崖上數十道細瀑,便化成數十條白龍將你圍住,不得脫身。
“他一切布置好後,才和我說明,我既成了殘廢,不如將玄牝珠給他成道,雖然我失去了人身,元神與他合一,也是一樣。原來他不帶我回山,並非出了什麼事,乃是想獨得我這粒玄牝珠,恐我門下十一個弟子不答應,和他為仇。打算將珠得到手中,再回山收服眾同門,自為魔祖。你說他心有多毒?隻怪我當時瞎了眼,不但將平生法術傾囊傳授,還助他煉成了幾件厲害法寶。我失卻了金蠶蠱和修羅幡,第一元神被斬,不但不能製他,幾乎毀在他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