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每月固定的複查時間,這也是高考前,曲綺最後一次的例行複查。
雖然當初曲綺的病例情況全數被透露給了博羅梅奧家,但一直以來曲綺都習慣了邵醫生,所以也沒想過要更換治療醫師。
這兩年來,大多時候都是韓拓陪著她一塊兒來的,這一次也不例外。
兩人複查完後,就坐在邵醫生的辦公室裏等結果。
相較於曲綺的平淡模樣,每一回韓拓等結果時都不由得捏著一把汗。然而這些情緒都暗藏在他故作平靜的外表下,半分沒有外顯。
邵醫生將曲綺的複查病例取出來給曲綺和韓拓過目,口裏又欣慰又驚奇的說,“我真不得不說這是個奇跡,你是我從醫以來見過的最為堅強,也是最為幸運的病人。快兩年了,你的腫瘤控製的非常好,沒有任何的異變,也沒有長大。”
“謝謝邵醫生。”曲綺笑道,轉頭看向韓拓,眉上一挑,無聲的告訴韓拓:你看我,我就說沒問題的。
韓拓正好望過來,對上她笑了笑。
曲綺的笑臉擴大了幾分。
辦公桌對麵的邵醫生又說,“情況控製的好,不過平時還是要注意飲食和休息。如今高考也臨近了吧,考試固然重要,但也要注意調節情緒,不要太有壓力。”
曲綺點頭,“我知道,謝謝邵醫生的關心。”
邵醫生提筆在病例冊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一串話語,等最後一筆落下,筆尖停住後,他不由得稍稍抬眼看了下韓拓,隨即又低下頭,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韓拓敏感的捕捉到了邵醫生的眼神,知道他欲言又止是要同自己說什麼,正在想要怎麼支開曲綺好問問邵醫生是不是有什麼事,曲綺的電話正好響起。
接起電話一看是吳子月的來電,曲綺連忙向韓拓比了比電話,示意自己要出去接電話。
韓拓衝她點點頭。
曲綺很快接了電話往外走。
當辦公室的門合上,室內隻留下邵醫生和韓拓後,邵醫生才抬起來了頭,對韓拓說,“恭喜你們,能夠如願挺過兩年。”
韓拓淡淡笑著說,“謝謝。”
邵醫生頓了下,繼續說,“兩年前接手曲綺時,我也與於夫人討論過手術的問題,如今兩年期限已到,這手術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兩年前,曲綺用一個雄心壯誌延緩了兩年手術,邵醫生盡心為曲綺服務,甚至還因感同身受試著去勸說於薇寧。可如今,兩年的期限已到,許多事情隨著時間的變遷早已不同,邵醫生如今也終於可以卸下肩上的重擔,站在一位醫生的角度,非常負責任的提醒,有些事情不能拖。
不要貪圖眼前的苟且,而遺忘了還沒有根治的病根。
畢竟那可是絕症。
韓拓沒說話,但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
“關於這件事,於夫人私下裏已經與我討論過多次,她希望能將手術放在這個暑假中。”韓拓與邵醫生兒子是同學,又是關係較好的那種,邵醫生在麵對韓拓時,自然是將能說的都毫不隱瞞的說出來了。
韓拓自然是知道的,於薇寧前兩天已經和他提起過了。對於曲綺過兩年再接受手術這事,在勸說於薇寧的方麵,他也出過力。當時他也向於薇寧保證過,等到高考之後,他一定會勸說曲綺接受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