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小東。此人在成為少年作家之後,可謂玩女無數,但是大多集中在本校。小東受到“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哲學啟示,決定要玩外校的美女。那天小東來到城北八中附近,見放學時刻已到,陸續有人從校門走出,於是整理了一下發型和服飾,做出一副風流才子的樣子。看到一位美女的手指修長,便上前去說:“小妹妹,我的腳上剛才長出了一個水皰,你能不能用你那修長的紅酥手撓撓?”
彼女瞟了他一眼:“腦子有毛病啊!”然後離去。
小東搖了搖頭,自我解嘲:“多情總被無情惱,唉。”此時又看見一位美女的嘴唇比較性感,於是上前調戲說:“好啊,小咪咪,我的眼睛剛才不幸被風沙迷了,你能不能用你那豐滿性感的嘴給我吹一吹呢?”
此女答曰:“你去吃屎吧!”
小東自成為少年作家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侮辱,非常氣憤地說:“你怎麼這麼沒禮貌,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詩人啊!”
此女說:“屎人?屎人當然吃屎噢,這有什麼奇怪的?”
小東歎息一聲:“唉!朽木不可雕也。”轉身就走,他終於明白自己的知名度還是不夠,隻停留在本校,現在考慮的是如何提高自己的知名度,總有一天,天下何人不識君?而提高自己的名望,媒體的介入是不可或缺的。於是他想到了做一場模仿海子臥軌自殺的秀,當然不會真死,自己怎麼舍得這個花花世界呢?理想的情況是在中途被站警救下,然後媒體大加報道。
在周日的上午,他來到市區的鐵道上,選擇這裏是因為此地人口眾多,來往繁雜,而且便於媒體及時趕到。他靜靜地躺在車軌上,表情靜穆,像憂國憂民的杜甫,眼神憂鬱如同中世紀的歐洲王子。內心深處等待鐵路站警前來解救。
恰好此時我也閑逛到此地,我站在離小東的不遠處,思考著這已是第三天,菲菲會回到我的身邊嗎?難道我的競爭能力能有小東那麼強嗎?我思考得毫無頭緒,隻覺得老和尚所言真是誑語。這時一位站警顯然注意到了鐵軌上有人,走到我身邊,問我:“那邊鐵軌上是不是有人啊?”
我翹首望了一下,說:“不會吧?好像是一頭豬吧?”
站警鬆了口氣:“豬啊。那就算了,我準備把他拉下來呢。”說完就走了。
忽然遠處傳來了汽笛聲,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近,小東終於聽見了天堂裏動人的歌聲。在他死後不到一天的時間裏,媒體和公安局都搞清了他的身份,小東頓時在中國文壇名聲鵲起。而全國都有不少的少女崇拜這個死人,包括菲菲,但是再怎麼崇拜,也不能嫁給一個死人。小東提高知名度的想法得到實現,但是卻不能再玩女無數。在遙遠的天國,小東淚流滿麵:“我猜到了故事的開始,卻猜不到故事的結局。”
於是菲菲又回到了我的身邊,恰好是在第三天。我是多麼地崇拜那個老和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