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安一路悠哉悠哉的朝楊家村返回,因為明天就是年關了,雖然楊家村處於南域邊緣地區,相對而言算是比較窮的村子。但是每到年關村子裏麵的熱鬧並不少於任何村子。
年關也是孩子們最為期待的節日。因為年關對於孩子們來說不僅能有平時很少吃到的美味佳肴,還有辭舊迎新,什麼都會用新的。新衣袍、新帽子、新鞋子、、、、、、什麼都是新的。一切的一切平時哪能享有。所以年關就是孩子們幸福的期待。
一股血腥味彌漫在楊家村的上空,離楊家村還有好些距離的李梓安都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感覺到情況的不對。李梓安也沒有閑顧四周的景色的興致了,一道流星劃過,李梓安直奔楊家村的村口而去。
越來越重的血腥味充斥著李梓安的嗅覺與感觀,一種可怕的念頭浮出他的腦海,簡直不敢往下想,隻能在心底默默的祈禱,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然而事與願違,往往最不想發生的畫麵,就偏會直勾勾的衝出腦海變成現實。還在村口的李梓安就見到了許多支離破散的肢體組成部分。有手臂、雙腿、甚至半截上身、還有單個的頭顱滾落在地,認真看去都能發現眼神裏的恐懼。
顯然生前見到多麼可怕的一幕,才能將恐懼保留在屍首上。見到滿地的碎屍,李梓安一時腦袋空白,就那樣愣愣的站立原地一動不動。
良久過後,一聲悲天嘶吼衝向天際,一股悲傷之意隨著嘶吼傳遞出去。仿佛像是怒問蒼天“為什麼?”能有多大的仇怨需要趕盡殺絕,如此人神共憤的獸性能夠做出如此事情。
本來雪白的世界已經被鮮血染成如修羅地獄一般的血紅色,融化的雪水都變成血水了。一直木訥站立的李梓安突然身子一跪,雙膝砰的一聲跪裂了雪地,雪渣像是大石頭投入湖水中央濺起的浪花一般。
一跪一步逐個的開始拚湊屍首,每拚湊完整一個人,李梓安就對著屍體喃喃的說著,說著他們的過去,回憶他們的美好,每每說到開心處李梓安竟然能夠咧嘴一笑,不過眼眶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滑落,啪啪的拍擊在血紅的雪地上化成血水。
或許隻有淚水與血水的融合才是他們的祭奠。也隻有這樣的方式才能敘述他們的情感。此時的天空又開始舞動著雪花,又或許隻有新的雪花才能還原楊家村的本來模樣。
漸漸地越下越大的雪已經開始掩蓋這地獄屠宰場,血水也被再次凍住,淚水也成冰塊,隻有那不停跪著來回走動的身影還在繼續。
近兩百餘人的村民,李梓安跪著一個一個的將他們拚湊完整,哪怕是雪花掩埋了部分屍首,李梓安能夠再次將他們從雪地裏刨出........
這也是他為楊家村的所有人能夠做到的最後一件事了。一直到深夜,雪沒有停止,李梓安膝蓋處已經被雪渣磨破,膝蓋也出現血痕,但是這對於處於悲傷過度的李梓安來講,已經遺忘了痛楚,留下的隻是無邊了悲痛。
李梓安將所有村民一排一排排好,按每家每戶的排。整個小坪地密密麻麻的都是屍體,與旁邊的雪白的景色不同,小坪地被李梓安用膝蓋開出一個與雪地不同的坪地。李梓安就跪在所有的重新完整的屍體前麵,突然想起裏麵沒有村長爺爺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