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圍了一圈人,都仰著頭,朝大門高處看著。好象那不是大門,而是人民英雄紀念碑。
本年級精英都出現了:委瑣男黃金寶,垃圾馬自強,濃縮超人小剛子,黑風雙煞錢超、毛玲玲,當然不會少了無聊三賤客王超、孔令成和歐陽。
毛驢、大牛和羊卵三個笨蛋當然站在最前麵,虔誠地昂著他們的榆木腦袋。
搞什麼?像在開追悼會?我冷冷地嘀咕了一句。
小妖嘻嘻地說,瞎說,哪有這個時候開追悼會的?
靠,又嘻嘻,真不明白,吃錯藥了?嘻嘻個沒完沒了。
無法忍受,不嘻嘻會得腦膜炎嗎?估計腦子真壞了,不然,怎麼會說“這個時候開追悼會嗎”?難道開追悼會還得法律規定,全國統一時間?
快走,快走。小妖話沒說完,拔腿就跑。
我的腦子在“跑”和“不跑”之間,權衡再三,還是決定不跑。剛才都沒跑,現在憑什麼跑?
我依舊不緊不慢從容不迫地朝著人群走去,當然,心裏不能免俗地猜測了一秒鍾:他們在看什麼呢?尤其是當看到毛驢、大牛、羊卵三個鴨子似的伸長著腦袋,我忍不住稍微加快了頻率。隻加快了一點,絕對不是三步並做兩步,我跟他們不同,我比他們清高多了。
再看毛驢他們圍觀的情形,形簡直是從我妹妹最愛看的《機器貓》裏拷貝下來的,阿福、吉安還有大雄,三個典型的日本蠢貨。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小孩都喜歡動畫片,美國的就算了,還是他媽的日本動畫片,簡直丟中國人的臉。
提到日本我就來氣,發自內心的氣憤。雖然抗日戰爭那會,我還在北京周口店的山頂裏住著,還沒完全進化成人類,但曆史書上,白紙黑字,侵華戰爭2000多萬。光南京大屠殺就30萬,都是老弱病殘的小老百姓,殺老百姓算什麼東西?比滿清揚州十日屠城還可惡。那好歹是我們中國人的家事。你個小日本,憑什麼跑中國領土上撒野?
你說,我能不氣憤嗎?咱是中國人,別的沒有,誌氣是從娘肚子裏帶來的。尤其是連我那沒文化的老子都痛恨小日本,我就不能不痛恨,我怎麼能比我老子還落後呢?
當然,日本電視不錯,日本足球也比中國強。一想到足球我就想找個人踹一腳,你說中國足球隊的那幫慫人,遇到小日本就輸,遇到就輸,都輸成傳統了,我靠。為什麼會輸?為什麼就是輸?
我老子窩囊了一輩子,隻有一次讓我覺得他還算個男人。那天,中國隊0:2落後,眼看小日本又攻到門前,形勢危急,可中國後衛被小日本9號繞得暈頭轉向,一個屁蹲居然跌倒在地,媽的,去死吧。眼看小日本就要射門,中國隊橫向衝過來一人……
踢他,照襠裏踢,照死裏踢。我老子大吼一聲,騰身而起,一腳踢向茶幾,茶幾嘩啦啦頓時碎了。
第二天,我老子的腳腫成大象腳了。就那一腳,讓我相信我老子曾經當過兵,而且多半不是逃兵。
現在的小毛孩,都忘本了。悲哀,曆史的沉痛的悲哀。佳佳妹妹就是一個典型,就喜歡日本動畫片。
哥,你是大雄,我是宜靜。
佳佳真是幼稚。宜靜怎麼叫大雄哥哥呢?他們是同學,而且,將來注定要做大雄老婆的。幼稚。再說,大雄有我這樣聰明嗎?137的智商夠他掙兩輩子了。大雄的“雄”一定是翻譯錯了,其實本來是大熊,翻譯剛好是個漢奸,崇洋媚外的垃圾,把大熊翻譯成了大雄。最好翻譯成笨熊,跟大牛都是大型愚蠢類動物,不遠不近,算是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