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不長眼的東西!”一句喝罵打斷了寧昊的思緒,他皺眉向街對麵看去,卻見五六個光著膀子,身上畫滿紋身的漢子,大搖大擺的走到了飯館兒前,其中一人一腳踹翻了一個正坐著吃飯的男子,許是嫌他擋了自己的路。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默默的起身到了另一邊坐下。
“老板呢?”一個漢子大呼小叫的道。
“來了來了。”烏三刀顛顛的跑了出來,他是南方人,身材不高,卻很精幹,說話總是未言先笑,看了一眼來世不善的幾個漢子,臉色不變,伸手便往屋子裏讓:“震哥來了啊,快請進,快請進,今天我親自下廚給你們燒幾個小菜,兄弟們敞開了喝,不醉不歸!”
寧昊看的佩服,這南方人就是會來事兒,說話也一套一套的,怪不得生意做的好。
不過那幾個光膀子漢子似乎並不買賬,站在門外沒有動身進屋的意思,領頭的是個一米八多的大高個兒,光頭,背上有幾道清晰可見的刀疤,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兒,他陰陽怪氣的笑道:“烏老板是吧?哥幾個兒想吃飯也不用來你這兒,星級酒店也是說進就進,你就別寒磣我們了。”
話說的很不客氣,烏三刀依舊笑道:“那震哥的意思是?”
“嗬嗬,烏老板是聰明人,就別跟我這兒裝傻了,以前這條街是山炮罩著,我敬他三分不與他爭利,不過如今他似乎顧不上這裏了,而我呢,反正也做不了啥大事兒,就靠著各位老板們賞口飯吃。”
光頭震哥笑嗬嗬的說著,意思很明顯,收保護費來了。
烏三刀二話沒說,從口袋裏掏出幾張鈔票遞了過去,低笑道:“震哥過謙了,誰不知道這幾條街震哥的名號最響?早就想過去拜訪您了,一直沒找到機會,一點心意請哥幾個喝酒。”
一番話滴水不漏,不過震哥卻沒有接那錢,身邊一個漢子嘿然笑道:“我說烏老板,你他嗎打發要飯的啊,這點錢夠我們喝頓酒的?”
烏三刀點頭哈腰,陪笑道:“以前山炮哥在的時候也是這個數,我們畢竟是小本生意,比不得那些大酒店,還望震哥體諒。”
“我體諒你麻痹!”震哥一把奪過烏三刀手中的錢劈臉摔了回去,罵道:“少他媽的拿山炮說事兒,如今這裏是我震哥說了算,懂?一個月兩千塊,我也不跟你多要,麻利兒的,我第一家就來你這裏是給你麵子,你這頭要帶不好,我還怎麼繼續?成心跟我過不去不是?”
烏三刀的笑容僵在臉上,他兒子這時候從屋裏跑了出來,指著那群混混叫道:“你們是壞蛋!收保護費!”
“滾一邊去!”離他近的一個漢子甩手把他撥拉的一個趔趄,烏三刀眼神一冷,伸手拉住了兒子,“誰他嗎的欺負我兒子!”一個彪悍的聲音傳出,接著從屋子裏竄出一個風風火火的母夜叉,手持擀麵杖,卻是烏三刀的妻子如花。
這位名字彪悍、外形彪悍、作風更加彪悍的如花老板娘,一看兒子差點被人推到,也不管眼前站的是誰,舉起擀麵杖劈頭就打,倒把當頭站著的震哥給打蒙了,不過他身邊的小弟卻是不幹了,在他眼裏也沒什麼好男不跟女鬥的說法,而且這女人比他娘的男人還爺們,上去就是一腳。
如花挨了一腳踉蹌了幾步,卻沒有跌倒,讓那位小弟很是沒麵子,還要追上去繼續打,烏三刀的眼神更冷了,一手將兒子拉到身後,一手快速的伸出,抓住那人的肩膀,猛地一甩,就見那人如喝醉了酒般踉蹌著倒退出去,直撞翻了一張桌子才停下。
“你找死!”震哥摸了摸額頭,寒聲說道,幾個小弟頓時圍了上去,拳打腳踢,對著老板兩口子展開了混戰,烏三刀赤手空拳對上幾個人的圍攻,卻絲毫不落下風,拳打腳踢,有板有眼,而且看起來遊刃有餘的樣子。
這時被烏三刀甩出去的那人爬了起來,從兜裏掏出一把彈簧刀,正要衝上去,斜刺裏忽然衝出一人拉住了他的胳膊:“小夥子,別動刀啊,會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