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完,一手捏著鼻子,歪著頭,且將頭遠遠的趔了開來,另一手捏著那破布,胡亂的在王三臉上抹了兩下,就算擦拭過了。
“好了。”那人將破布往旁邊一扔,哧哧一笑,拍了拍手說道:“本,哦,本小爺將你這汙穢之物已經擦拭的幹幹淨淨了。剛才,剛才之事還請多多包涵…..”
“包涵?”王三聽著這能讓那李子慶連發酸屁的兩個詞,一頓狂喜。他隱約感到自己離逃離這苦海的時候已經不遠了。
“壯士爺爺,說此話可是了我劉二了。劉二雖然貧窮,但劉二這良心卻不比旁人差。如此一點小事,劉二怎能有怪罪壯士爺爺之心呢。”
那人嗬嗬一笑,說道:“好吧,好吧。既然你不怪罪於我,我也沒有怪罪於你的道理。不過你說你不是安祿山那狗賊派來的凶徒,暫時我也不能確信。那這樣吧,你就先在這裏待上一時半刻。若是沒有別的意外,再過幾個時辰,就放你走,如何?”
“壯士爺怎麼說,劉二就怎麼做。劉二一切唯壯士爺馬首是瞻。”
那人嘴巴撇了撇,緩聲說道:“你這小子,嘴巴巴拉巴拉的挺利索麼。我怎麼看起來,你這人不像家庭貧窮之人呢?倒像是肚子裏還有幾分墨水一般。”
王三心中一驚,忙擠出幾分笑容,說道:“壯士爺,真是一雙慧眼啊。小人幼小時家中甚是殷實,小人也上過幾年私塾。隻是小人那死老爹,噢,不,不,小人的父親,卻兀自染上了賭癮。三天一小賭,五天一大賭,不到三年,萬貫家產讓他敗落了個幹淨,所以才落的現在如此田地。唉,小人這命苦啊…….”
那人看著王三一臉哭相,卻似觸動了她心境一般,臉色慢慢暗淡了下來,呆了半晌,若有所思的說道:“當家主者亂,則隻亂一家,當國主亂則亂一國啊。唉,過不了幾時,不知道該有多少生靈要慘遭塗炭,多少家戶要家破人亡了。”
王三心道:“我還當我會裝,沒料到這人比我更能裝。什麼國亂家亂的,管我等閑人鳥事一般。看他這一句句如此認真道來,卻跟死了親娘老子一般。我且不與他計較這些。隻要能騙得此人信任,解開此繩索,逃離此地,則萬事大吉了。”
王三說道:“壯士爺,胸懷國家大事,真是壯哉!可惜我劉二愚鈍,聽不懂這些國啊,家啊的大道理。我就知道我爹他一個人胡亂折騰,則害了我全家餓肚子。壯士爺若有興致,能否指教我劉二一些國家大道理。劉二雖不才,卻懂的‘朝聞道 夕死可矣’的道理。劉二能聽的壯士爺的道理,也算不枉此生了。”
那人微微一笑道:“沒想到,看你魯莽的模樣,倒還能說出些道理來。若是我大唐百姓都若劉二小哥這般,我大唐何止能落入此困境。也好,劉二小哥喜歡聽,在下就給劉二小哥講些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