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罷,抬頭道:“你,你剛剛還說你若不仁不義,那要……”
王三聽那人說這話又哈哈一笑,說道:“你這廝,隻見生的白白淨淨的臉皮,未曾想卻連這腦子也白的。唉,實話告訴你吧,老子爹娘早死了,老子也沒兒子,老子這‘不得好死’也是死了幾千幾萬遍了,沒有什麼稀奇。若壯士爺喜歡聽,以後你三爺每日給你說一遍,哈哈……”
“你,你,你……”那人見王三說出如此潑皮之言,氣的幾欲暈厥過去。隻是當前被這王三捆綁的緊緊的,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眼睛一閉,又是一行熱淚灑了出來。
王三見那人流淚,卻是心頭又是一震,連忙說道:“哎,哎,哎,別在三爺麵前裝可憐。三爺最見不的人在三爺麵前哭哭啼啼了,更何況你還是個男人,怎如此多的狗尿。也不怕人家笑話。”
那人聽了王三此言,沒有停住哭聲,卻兀自哭的更厲害了。開始隻是若小溪在他臉上流淌,後來卻變成一條大河了,到後來那人一邊哭一邊還猛烈的哽咽著,她猛烈的咬著嘴唇仿佛受了無限冤屈一般。燈光下,那淚水摻雜的小臉,隻看的王三心肝肺一起隨著她的臉的哽咽顫動起來。
這陣哭聲讓王三一陣無奈,他想伸手給她兩耳光,隻是看那模樣,卻又伸不出手來。好在這人隻是哭,卻未大聲叫喊。王三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隻好由著她兀自哭去了。
本以為她哭個盞茶的工夫也就罷了,哪料到這人仿佛淚人做的一般,哭了一個時辰卻還未有停止的跡象。王三一時說也不是,走也不是,頗為無聊。最後隻好歪著頭一動不動的趴在那人旁邊,看著她哭。這一看卻發現,她這哭泣竟然也生出無限的好看來。
又哭了一程,那人終於停了哭泣。王三猛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說道:“哎呀呀,今日才知道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子活這麼大,今天第一次看見,有如此能灑狗尿的男人來。看的老子腰酸背疼,腿他媽也抽了筋。咳……咳,我看啊,你倒不像個男人,卻似那娘們一般。”
“‘娘們兒’”王三嘴巴裏無意迸出的這個詞,讓他腦子中猛然一驚,他怔怔的呆住,心道:“‘娘們兒’,‘娘們兒’,這廝不會真是個娘們兒吧?”
那人聽到王三提了‘娘們兒’這個詞,臉色頓變,一臉的不自在,結結巴巴的說道:“哼……哼,你這狗賊,卻……卻,兀自是胡說,你……你見過會使刀的娘們兒麼?”
王三看她如此驚慌,心中早有主張。再細看,那一臉粉皮嫩肉,柳眉秀目的不是個娘兒卻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