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狗日的,還敢……”李瘸子見王三躲開自己的“鐵砂掌”,心中一陣惱怒。對著王三一猛吼一聲,撤掌準備再戰。隻是他那個‘躲’字還未出口,卻聽見王三嚎啕一聲,哭了起來。
“李爺,李爺,李爺,我的親爺爺啊。常言道:‘朝聞道,夕死可矣’,李爺就算教訓我王三做人的道理,也該給王三說個明白啊。若此,你李爺別說給我王三幾個耳刮子,就算拿刀將我王三劈成碎片,我王三也毫無怨言啊。”
李瘸子被王三這一出給眼淚,又給弄的精神混亂了,他雖不明白這狗日的王三所謂的什麼‘朝聞道,夕死可矣’是什麼鳥意思,但覺得這詞聽起來甚是順耳,這火氣頓時小了不少。又看王三這嚎啕大哭的可憐相,想想自己無緣無故的對王三發火,好似也頗為不妥當,於是改變了主意,收了手掌,站定。
李瘸子輕咳了兩聲,說道:“王三啊,不是李爺一定要給你耳刮子。你既然喊我一聲‘李爺’,我就有責任教你學些好的事情,對不?你說你一個半大的小夥子,連‘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都不懂麼?你和人家小翠那麼親熱,若讓外人看見,讓人家一個大姑娘還怎麼做人?你說說,你李爺這教訓的對不對?”
王三見李瘸子收了手掌,也立刻止住了哭啼,心道:“狗日的李瘸子,你他娘的那點花花腸子,你王三爺還不清楚麼。你他媽自己都是茅房裏的土地爺,還口口聲聲說來教訓老子?你他娘的一頭把那李桂花往死裏恨,一頭又因為老子隻說了一句‘拍了小翠的肩膀’又要把老子往死裏打。那小翠又不是你家閨女,你他媽的陰一陣,陽一陣,活脫脫一個老神經,老妖怪……”
王三在心裏將李瘸子祖宗十八代快速的慰問了一遍,假意皺著眉頭,說道:“李爺教訓的是。李爺的訓導,王三自當謹記在心,生生世世永不忘記。”
“嗯”李瘸子輕輕的哼了一聲,又踱著小方步,回到太師椅前躺了下來,說道:“跳過這段,繼續講講,讓爺繼續樂樂。”
“哎”王三應到,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小人對小翠說了些貼心的話兒,她卻兀自仍是哭……”
“嗯……”王三講到此處,那李瘸子哼了一聲,又直了身子。王三見狀,大駭,忙改了口道:“李爺,李爺,小人講錯了,講錯了。小人並未說什麼,那小翠任然是哭。”
“額……”李瘸子聽王三這麼說,才滿意的撇了撇嘴,又躺了下去。
王三抹了抹額頭的汗珠子,心道:“這老狗日的,今天抽了哪門子瘋?說‘拍了小翠一下’差點挨了耳刮子,說‘與小翠說了幾句貼心話’他狗日的臉上也不快。難道,難道這狗日的李瘸子想娶這小翠做小妾,媽的一個勁的吃老子的醋。”
“接著講!”李瘸子半晌沒聽到王三的聲音,催促道。
“噢,那小翠仍然是哭。正在這個時候,馬老憨醉醉醺醺的從門外走了進來。小人一看到馬老憨,心裏突然想到李爺交代給小人的事情。頓時一個好主意上了心頭。我走到馬老憨的近前。說道,馬老叔,馬老叔,大事不好了。小翠不知道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兀自在這裏哭了有一個多時辰了。那馬老憨衝我嘿嘿一笑,說道,你,你胡說,我的閨女我不知道?我閨女生性活潑開朗,有甚麼事情會哭這麼久?待我去看看。
小人連忙拉了馬老憨到小翠近前。馬老憨看到小翠趴在桌子上,哭的淚人一般,忙問道,姑娘,你為了甚麼事情,哭的如此傷心?小翠答道,咱家店裏卻是沒有生意,娘卻反複讓我將這櫃台,還有這桌子擦來擦去的。這擦了一個天,我這腿也麻了,手臂也酸了,可娘還是不讓我停下歇息。爹,我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