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忙撅起屁股,捂住頭,做了個鬼臉,跑了開去。
李婉兒追了兩步,這才停下,氣鼓鼓的,哼了一聲,道:“你這壞小子就是改不了這玩世不恭的壞毛病,本姑娘給你說的都是正事。你若,你若再敢造次,看本姑娘不擰斷你的耳朵。”
王三聽李婉兒這句話,心裏後悔剛才跑的太快了,若是讓李婉兒在自己耳朵上擰上兩把,晚上做夢估計都要笑醒了。
“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是我惹了姑娘生氣了,是我眼拙不認識郭子儀大將軍。”王三在屋子中央站定,對李婉兒連連行禮說道。
“哼……這還像幾句人話,看你這麼誠心,本姑娘暫且饒了你吧。”李婉兒本就不是真心生氣,又聽得王三這幾句軟話,嘴巴一撇,緩緩說道。
王三訕笑,說道:“李姑娘,要不這樣吧,等你那天看見郭大將軍,問他替在下討要一張畫像。我將它掛在屋子中央每天供奉,且是如何?”
“你……”李婉兒被王三如此故意戲弄。她撅起嘴巴,氣呼呼的坐在一旁,歪著腦袋不再理會王三。
王三見詭計得逞,頗為得意,嬉皮著臉,兜到李婉兒身邊,喚道:“李姑娘……李姑娘……”他本是想與李婉兒逗個樂子,但連喚了幾聲,見李婉兒卻未搭理自己,料知這樂子開的過了火,忙收起笑容,厚著臉皮貼了過來,道:“李姑娘,對不住,對不住。王三又說錯話了。剛才,剛才,我才想起來,那郭大將軍是那‘關二爺’的關門弟子,有一方斬妖除魔的本領,我大唐有了郭大將軍定將那安祿山這個矮騾子給打的屁滾尿流,哭爹叫娘……”
“撲哧……”李婉兒看著王三這一番張牙舞爪,擠鼻子弄眼的,忍不住卻又是笑了。她笑是笑了,卻沒有饒了這王三,她秀手一伸一把拽住王三的耳朵,使勁一擰。“哎喲……”
王三一陣嚎叫,他本以為被李婉兒擰耳朵他會樂的“屁滾尿流”,卻沒想到這李婉兒手中甚是有一把子力氣,這一擰差點沒把他擰的“屁滾尿流”來。
打鬧一陣,兩人各自罷了手。
王三揉著耳朵,問道:“李姑娘,你姨丈卻是在朔方,你找你姨丈為何來到咱洛陽來了?這不是越走越遠了麼?”
李婉兒道:“那安祿山已料到我和恩師會去找我姨丈。他早在沿路途中設下層層關卡。所以我與恩師商議,決定先下洛陽,然後再去長安找恩師的故交,最後再折回北上去朔方。選此路線雖然道途遙遠,但,一來,可以避開安祿山的耳目;二來,天子腳下,諒那安祿山也不敢造次;三來若找到恩師故交,可讓他派些人護送我們北上朔方,這樣路上也更安全些。誰知,安祿山這惡賊竟然猖狂到如此地步,敢視天子於無物,一路劫殺我和師父……”
王三聽完李婉兒一番陳述,他對眼前這柔柔弱弱的女子,不禁多了幾分敬佩,忙說道:“姑娘放心,別的我王三不敢誇口,我王三一定盡全力將姑娘護送到朔方。”
李婉兒笑道:“你不怕被安祿山的爪牙給五馬分屍?”
王三撓撓頭,說道:"怕,當然怕了!不過隻要有姑娘在我身邊,便是再大的危險也不會怕了。"
李婉兒聽得此言,把臉別在一處,說道:"小惡賊,又來……來胡說了。看我還理……理不理會你……"
王三知曉她這話卻是假意,心中又兀自一陣甜蜜。他頓了頓,說道:"咱們樂子歸樂子,眼下最緊要的卻是如何過了眼前的難關了。"
李婉兒聽他轉回正題,這才將身子轉了過來,說道:"恩師生死未知,眼見與師父的約定未有幾日。若如你所說,外麵肯定是萬分凶險,我這心裏一點主意都沒有……"
王三冷笑一聲,道:"姑娘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過些時日,我定讓他們看看王三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