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街坊鄰居,我李桂花代我們全家謝謝老少爺們兒了……”李桂花麵帶兩行熱淚,哽咽著說道。她這一連串動作,讓大家又是一陣不解。
“她嬸子這是咋的了?這家夥,平日都大大咧咧的,老子認識她幾十年還第一次看她這麼哭呢。這家夥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了?”老漢關切的問道。
“就是啊,平日裏,桂花嬸子都是隻有看別人哭的份兒,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桂花啊,她嬸子,你這到底是怎的了?有撒委屈,給大家說說啊。你這冷不丁的給大家夥來這麼一出兒,搞的我這心裏也怪難受的……”一位平素與李桂花關係甚好的大嬸,也不禁抹起了眼淚,說道。
“是啊……有撒委屈,給大夥嘮叨嘮叨,咱大家這麼多人,一定為你做主了。”
“對,咱為桂花嬸子做主了……他娘的,誰還敢在咱這片招惹咱桂花嬸子,我李二狗子第一個不答應!”
“對不答應……”
……
李桂花幾句話、兩行淚罷,她的身份已經由流水軒的老板娘,變成含千古奇冤的‘比幹’了。
門外這些話語,忽忽悠悠的飄到山羊胡子耳朵裏。他開始隻是隱隱的覺得有甚麼不妥當,卻又不知道是哪裏有問題。
直到最後,他看到那彙集的人群裏冒出的怒火,他這才完全明白了李桂花的用意。李桂花不僅僅是要找他們麻煩,她這是卻要找他們大大的麻煩啊。
山羊胡心中兀自一驚,但還沒容他多想。卻又聽到李桂花在外麵街頭上的大聲控訴道:“各位街坊鄰居,老少爺們兒,你們看”她用手一指廳堂內幾個漢子,繼續道:“這幾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漢子。一大清早,來俺流水軒說是要住店吃飯。有客來,我自是不敢怠慢。忙活大半晌,咱好酒好菜伺候著。沒想到,這幾漢子哪裏是人,卻是一幫披著狼皮的畜生。竟然,竟然對咱家小翠,咱家小翠……”
李桂花講到這裏又哽咽著,捂住臉一屁股坐在地上,號啕大哭了起來。
“她嬸子?小翠她怎麼了?”旁邊一個漢子瞪著眼睛,意猶未盡的問道。
旁邊一個婦女,先瞪漢子一眼,又伸手一巴掌,嘴裏罵道:“二狗子,就你他媽屁話多,你這都是豬腦袋啊,沒看嬸子哭的這麼傷心麼?這還能怎麼了。小翠肯定是被這幾個狗日的給欺負了唄,不然,嬸子能這麼哭的死去活來的?”
“啊?桂花,小翠被這幾個狗日的欺負了?”老漢正義之火,瞬間再次被點燃了,他喘著粗氣道:“他媽的,欺負人都欺負到咱地盤上來了,街坊鄰居們,咱們還等什麼,都和我衝進去……替小翠報仇……替桂花嬸子報仇!”
老漢一嗓子落罷,從地上拾起一塊板磚,緊走幾步,一馬當先,衝了進去。眾人中不少都是和李桂花有多年交情的熟人,聽李桂花這麼控訴,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見有人領頭,也各自自尋家夥隨老漢衝了進去。即便有少數幾個純來看熱鬧的,見這熱鬧越來越熱鬧,哪裏還拔的動腳步,也哄鬧著隨人流衝了進去。
這一變故來的極其突然。山羊胡子沒料到,這樣一個普通的五大三粗的村婦,竟然有如此的號召力。而且這人群來勢洶洶,便是他幾人是身懷絕技的“曳羅河”,麵對這洶湧而來的人群,還是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