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見到李玉蛾突然如此精神,心中頗為奇怪,待他仔細再看,心中卻頓時升起一片無名的哀傷出來。李玉蛾這哪裏是有了好轉?她這卻是“回光返照”,隻怕這李玉蛾卻是沒有多久的壽命了。
李玉蛾與李婉兒互相各自安慰了幾句,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獨自撐起身子起了身,盤腿而坐。又停了片刻,這才說道:“婉……婉……兒,為師卻是有些餓了,先要進些齋飯。你們先回避一下吧。”
李婉兒見李玉蛾竟然可以吃齋飯了,而且臉色變的好看了許多,她還道是老王頭的藥果真起了作用,心中兀自一陣歡喜。忙點頭道:“師父果然是福大命大之人,您老人家能進得飯食,徒兒這心裏也就放下了。”
李玉蛾含笑頷首道:“想必是為師一路風塵仆仆,偶感風寒而已,卻是無甚大礙。婉兒切莫過多擔心。為師要進飯食了,你們……你們……”
李婉兒知道李玉蛾的話意。她忙抬起頭衝王三和小翠使著眼色,揮了揮手。
小翠心裏暗自奇怪,心道:“這真人也甚是怪異,病才見好,卻又要耍起幺蛾子。吃個飯還要趕人出去,真是沒見過。”她本就不願意在這裏呆,李玉蛾既然這般說,她也求之不得。小翠對李玉蛾行了一禮,又說了幾句恭維的話,獨自一人先邁步出了門去。
王三見小翠閃身出了門,這屁股下麵也兀自也閑置不住了。他看了李婉兒一眼,忙也挪動腳步,欲跟在小翠的身後出的門去。
豈料他未動幾步,卻見李玉蛾衝自己一笑,這笑容頗為神秘,還未待王三緩過神來,卻見李玉蛾輕啟朱唇道:“王三,你暫且留下,我有話要與你講。”
“有話與我講?”王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皺了皺眉頭,左右張望,又看著李玉蛾小心的問道:“真人……真人卻是在叫我留下麼?”
李婉兒也是頗為不解,嘴巴抖了抖,問道:“師父,卻是讓王三留下?他……他……”
李玉蛾抖了抖眼神看著李婉兒,緩緩道:“你卻是怕師父,又會為難王三是不是?”
李婉兒忙將眼光埋向別處,不敢接話。
李玉蛾笑道:“你放心罷,師父現在自有計較,我與王三卻是有要事商議,你,你且也退了出去。”
“要事?”李婉兒心中又是一愣,但看李玉蛾臉上一臉肅然,她不敢再說什麼,行了一禮,也退了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李玉蛾與王三。王三的腿又開始哆嗦起來,他不知道眼前的這位早上還差些要了自己性命的人,卻是要為了何事單單把自己留下來?他低著頭,不想說話,也不敢說話。
屋子裏安靜了片刻。
李玉蛾輕歎一口氣,說道:“你知道本真人將你獨自留下來,卻是為何用意麼?”
王三抖抖身子,忙回道:“王三愚鈍,卻是…..卻是不清楚,真人為何厚愛將王三留下?還請真人明示”
李玉蛾揚了揚眉角,笑道:“你愚鈍?你這滑頭卻比很多人聰明百倍,本真人料想起來,能將令牌交予你手裏的那個人,肯定也是早對你佩服有加了?不然,憑借你如此年紀,怎麼可能有如此重要的一塊令牌在手?”
王三撓撓頭,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李玉蛾留下自己,卻是為了一塊白乎乎的牌子。這牌子非金非銀,若不是李瘸子說它重要,說不定早被王三給扔了,每天將這牌子插在腰間,上個茅房都膈應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