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乾運長籲一口氣,心道:“你這老兒,沒事胡亂聒噪什麼,嚇的老子十魂掉了八魂。看來不能和這老小子繞彎子了,若不然他待會再給老子來幾個驚嚇,今天估計就要折在這裏了。”
他想罷,抬手言道:“宰輔大人高瞻遠矚,杜乾運全憑宰輔大人一句話。唯宰輔大人馬首是瞻。”
楊國忠點了點頭,“嗯......前幾日在潼關的內線來報說,那哥舒翰與王思禮曾密謀欲借‘安祿山’起兵之機,欲找老夫的麻煩。好在最後哥舒翰顧及老夫的權勢,最後作罷。這事雖了,但你我可不能掉以輕心。咱們手中也必須要有自己的兵馬,已備不時之需。”
“宰輔大人,此話雖然好講,但聖上現在疑心甚重,朝廷內部又甚是空虛,咱們從哪裏能撥來軍馬呢?”
楊國忠撫了撫胡須,點了點頭,笑道:“哼,這個,老夫自然早有安排。不過這些軍馬老夫準備來交給你來把持,怎麼樣?你能否擔當此大任?”
杜乾運聽罷,愣了愣,忙又點點頭,道:“卑職定當誓死效命,萬死不辭。”
“嗯,如此孺子可教也!”楊國忠又撫了撫胡須道。
待楊國忠話罷了,杜乾運又問道:“宰輔大人,恕小的多嘴了。不知道宰輔大人能交給小的多少軍馬?”
楊國忠轉過頭,道:“你無端問這個幹什麼?”
杜乾運皺了皺眉頭,思忖片刻,道:"卑職隻是在想,那哥舒翰有二十萬軍馬,咱們手中的軍卒若是太少,杯水車薪,於事無補啊!"
楊國忠哈哈一笑,道:“你說你這腦子,咱們又不是要行軍打仗去與安祿山拚命,要那許多軍馬幹什麼?現今,這軍權對於主帥來講是福也是禍啊。那封常清、高仙芝哪個不是手握重兵,結果了,隻一道聖旨下還不是身首異處。咱們現在求的是自保。手中的軍馬不需要打的過他哥舒翰,隻需要能威震廟堂就可以了。”
杜乾運聽罷,臉上擠出笑來,說道:“宰輔大人不愧為深謀遠慮,卑職佩服的簡直是五體投地。不知宰輔大人有何妙計,卑職願聞其祥。”
楊國忠附下身,低聲道:“我明日會稟奏聖上,借京城需維護治安之機,招募士卒。人數大致在兩萬人上下。而後,這些軍卒交給你日夜操練,然後屯軍灞上。如此咱們名義上可以外禦外敵、內理內亂。諒他哥舒翰也無話可說。有了這些軍馬在手,咱們至少可以高枕無憂了。萬一朝廷內部有了風吹草動,不等他哥舒翰來,咱們先行“勤王”之舉。”
楊國忠一席話,杜乾運聽的甚是明白,眯著雙眼,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