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人進了店門,徑直的走到那桌沒人坐的飯桌上坐了下來。
“哎——哎——”田大壯見狀,忙喚了幾聲,疾步走了上去,硬著頭皮道:“這幾位,幾位軍爺,咱們這桌酒席,可是,可是留給別的客人的。您,您們幾位還是高,高升一步去別的店吧——”
四個人相視一笑,為首的致果校尉衝田大壯行了一禮道:“以在下看,您就是這店的老板吧?實不相瞞,這些來你店的人都是我叫來的,這桌酒席也是我讓人定下的……”
田大壯聽聞此言,隻覺天旋地轉,兩眼模糊,“怎麼著,這許多人都是這些人叫來的?難不成真是夜路走多了,今日真的碰到鬼了不成?本來這生意就不好做,碰到這些“吃白食”的可不是要了老子的老命了麼。不行,絕對不能讓這些人“吃白食”跑了,不然的話,明日這店就得關張。‘天字一號’十來口子就得喝西北風了。”待一他這一陣胡思亂想過後,精神更是恍惚。
恰逢此時,"天字一號"門口過來一隊軍士,為首的軍官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他身後旗幟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王"字。這隊軍士,田大壯卻是認識,乃是衛戌軍一部,是專門負責維護這一帶治安事宜的軍隊。田大壯如見到救星一般,拔腳跑出門外,攔住為首軍官的馬匹倒頭便拜,"軍爺,軍爺啊,您可要給小人做主啊。今日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幾個流竄的軍卒,來到小人店中,白吃白喝。您要不給小人做主,咱家這十幾條性命,就得去喝西北風額!"
田大壯一席話外帶上身淚俱下的表情,讓騎馬軍官先是一愣,而後瞪大圓目朝身後軍卒一揮手,"弟兄們,京都剛剛光複,竟然有人膽敢視大帥軍令於不顧。來啊,將店中這些白吃白喝的無恥之徒都給老子綁起來。"
軍官一聲令下,軍卒們各手持刀槍"呼啦啦"朝著"天字一號"飯莊便奔了過去。
飯莊內,眾人喝酒吃菜,聒噪的真歡。忽然而來的軍卒卻將眾人驚的魂飛魄散。待看清來人都是唐軍裝扮。眾人這才稍稍安下心來。致果校尉,緩緩起了身,走到軍士麵前,說道:"各位兄弟,不知來此,有何貴幹啊?若是有得興趣不如一起也來吃上幾杯如何啊,哈哈!"他這笑容還未落下,便聽見從軍卒身後傳來一陣聲音"無恥之輩,天子腳下魚肉百姓不以為恥,還竟然敢明目張膽的誘惑衛戌軍。來人啊,將屋內之人都給我拿下!"隨著這聲音落罷,屋子內頓時沒了聲音。這些吃飯的人兀自也沒想到,吃一頓飯竟然把衛戌軍給招惹來了。
那致果校尉也是呆在原地,不知所措。衝進來的軍卒們見麵前之人乃是七品武官,各自也不敢貿然動手。"怎麼,都愣在這裏幹什麼?難道讓老子親自動手不成?"門外的衛戌官見手下軍卒遲遲沒有反應,不由也是一陣火起。吼罵著,跨步走進門來,口中咕嚕道,"老子倒要看看,這是何方的神聖,竟然驚的老子的人馬不敢妄動?"待罵完,他的目光也剛好與這致果校尉的目光撞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