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文坐在椅子上,而楊瑞雪站在了他身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前麵。
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玩味,心髒卻是在劇烈的跳動,他心虛,坐在他對麵的三個人一樣的心虛,四個人都算是心懷鬼胎。
這時候,耳麥之中突然傳來一陣聲音,聲音很小,以至於高建文差點都沒有聽出來,“放鬆一點,不要沉默,直入正題!”
高建文悚然,的確,沉默的時間已經太久了,恐怕站在他身邊的楊瑞雪都已經覺得很不對勁了。
他微微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忽然從自己上衣口袋裏麵掏出了一個打火機來,Zippo,左手稍微把玩了一下,隨即“啪”的一聲打開了火機,淡藍色的火焰瞬間點燃。
“這段時間,我不在,怎麼感覺大家有點懈怠啊,我聽小雪說,有些人不是很老實啊!怎麼,不把我何耀文放在眼裏了?”
高建文把玩著手機,眼睛卻沒有看眼前這三個人,仿佛打火機上有一張裸、女的圖片一樣,吸引人聚精會神的觀看。
事實上,此刻,他不敢多看這三個人的目光,生怕自己的眼神會出賣他的內心,讓他們知道自己在隨口胡謅什麼。
幾個人被高建文的一番話說得麵麵相覷,很是緊張,最後還是刀疤強勉強的笑了笑,開口先說道:“文哥說得這是什麼話,在這深廣市,隻要有誰敢對文哥你不尊重,老子第一個砍了他!”
高建文沒說話,楊瑞雪卻已經接下了盤子,冷笑道:“你刀疤強真是好大的口氣,欺上瞞下的事情,你也有份吧!”
“楊瑞雪,你什麼意思!”刀疤強一下子站了起來,似乎很是氣憤的瞪著楊瑞雪,而另外兩個人坐在桌子邊,始終是沒有動,眼神閃爍,似乎都在觀察高建文的反應。
楊瑞雪卻沒有這麼多顧忌,這些人將越多的注意力放在高建文身上,他們的風險就要多一分。
她大聲的說道:“你還敢說你不是欺上瞞下,這三個月以來,哪一個月的份子錢你們交過了?文哥在的時候,你們半個月就交一次,嗬嗬,文哥隻是走了幾個月,份子錢不見一分,還敢自己私下裏溝通他人做私活,你們膽子就一個個上了天了!”
一邊的略有儒雅氣質的中年男子,也就是叫王子軒的男人,終於說話了,他細長的眼睛緊盯著楊瑞雪,說道:“楊瑞雪,你也是文哥手底下的人,應該知道,這一段時間,生意非常不好做,大環境不好,加上前段時間,深廣市鄰近的西莞市大規模清掃行動,也嚴重影響到了我們深廣市的生意,我們能夠生存下來已經是不容易,交份子錢,那不是有點兒強人所難麼?我看你是乘著文哥不在,故意為難我們才是!”
王子軒負責的是夜場和夜總會一類的生意,所以西莞市那邊的清掃行動對他負責的產業影響非常之大,這話似乎也能夠說得通。
不過,楊瑞雪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她冷冷笑著,忽然從身後拿出了一本賬薄,“你們自己看吧,這幾個月你們手中負責產業的盈利狀況,全部都在上麵,要是這賬簿上麵有一點不對,我楊瑞雪跪在地上給你們磕三個響頭!”
高建文這才發現,雪姐這時候說話竟是一個唾沫一個釘,他還從沒見過,楊瑞雪竟然有這樣的一麵。
賬簿被扔在桌上,三個久經考驗的主事人在看到賬簿的一刹那,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王子軒簡直不敢相信的看著楊瑞雪,臉上青筋突突暴起,“楊瑞雪,你竟然敢在我們的盤口裏安插眼線?!”
楊瑞雪冷笑,“你的盤口?你倒是打的好主意!你這麼說話,倒是把文哥放在什麼位置?”
高建文聽到楊瑞雪的這句話,很是配合的抬起頭來,看似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王子軒,眼神之中似是傳達出無盡的含義。
王子軒被高建文看了一眼,仿佛是被電刺激到了一樣,渾身一震,冷汗倏然從額頭上落了下來。
“楊瑞雪,你,你不要信口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不要挑撥我和文哥之間的關係,當年我和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