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卻似乎勾起了陸冰的傷感,她看著高建文那刀削般的臉龐,忽然喃喃自語的說道:“文哥,你是在告訴我,我們倆就是萍水相逢,一曲終了,終是會曲終人散的,對嗎?”
高建文隻是隨意的聊聊音樂,以便岔開話題而已,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腦補能力這麼強大,頓時冷汗都出來了,“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緣分這東西很難說的清楚,這個世界每天都有很多人結婚,每天都有很多人離婚,可見,一輩子的緣分很難擁有,我們能夠爭取的,就是那朝夕之間的美麗與快樂,這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喝下水壺中的最後一滴水一樣,既有愉悅,也有絕望。”
陸冰旁若無人的在高建文肩頭微微發愣,“就像是沙漠旅人水壺裏最後一滴水……哎,文哥,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以前以為你是一個黑~社會大哥,後來,深入了解之後,發現你很神秘,出現的次數都不多,更不要說什麼了解你了,再接觸你的時候,發現你有時候充滿了一種哲人的氣息,有時候又有一種愣頭青的浪漫情懷,有時候,卻又像是一個痞子一樣壞透了。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你?”
這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反問。
高建文無言以對,他不能說這一切都是自己裝出來的。
雖然帶有目的性,但是有些東西的確就是自己內心最真實的一麵,真真假假才會讓人難以分辨。
“如果判斷不出來,那就不要試圖去判斷了,好好的享受眼前人,豈不是很好嘛?”
原來,舞曲忽然變了,由原來輕快的卡農變成了一曲舒緩的藍色多瑙河,兩人的舞也變成了一種貼麵的情人舞,身體是要緊緊的貼在一起的。
一曲未了,就在兩個人沉浸在一種說不出的曖~昧氣氛的時候,忽然一個低沉冷冷的在高建文耳邊響起來。
“這是皇冠酒吧的何先生嗎?你和我夫人這一曲貼麵舞可真是堪稱完美哦……”
高建文微微一驚,瞬間和陸冰微微離開了一些距離。
雖然是貼麵的情人舞,但高建文和陸冰畢竟不是真的情人,這樣無縫隙貼身,未免就有些‘過火’了。
陸冰顯然也有些慌亂,她的臉蛋兒醉人的酡紅,仿佛是情不自禁的陷入了某種幻想之中,剛剛經受了高建文的親熱一般,那種被人發現的驚慌感覺,讓這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女總監竟然有了一種動人的嬌憨小女兒態。
高建文發現她的這種狀態之後,心中的一絲慌亂反而消失了,卻多了些好笑。
自己是文哥,這裏又是公共場合,他怕什麼?
抬眼看去,卻見一個古板穿著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正一臉陰鷙的看著自己,眼神如刀,似是要擇人而噬。
而他身邊更跟著一個身穿白色西服的年輕男人,梳著一絲不苟的後披發膠頭,眼神怨毒的看著自己。
高建文心中一動,臉上卻是微微露出一絲詫異來,“這位先生,我沒聽錯吧?你說這位漂亮的女士是你的夫人?你要說她是你女兒,我倒是相信幾分……”
這一老一少卻正是高建文曾經見過的陸建林父子二人!
陸建林沒想到高建文竟然不‘認識’自己這個雲城集團的東家,頓時老臉一白,冷冷的說道:“久聞深廣市文哥的大名,你不認識我也不奇怪,我隻是個開小公司的,不過,陸冰確實是我的夫人,她現在還在我的公司裏做副總經理,這個事情,文哥應該是知道的吧?”
高建文麵色變了變,卻見一旁的陸冰已經自動距離高建文稍遠一點的距離,眼神有些黯然,卻隻是冷冷的應了一句,道:“沒錯,這位陸建林先生就是我的丈夫,現任雲城房地產開發集團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