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醫療的,難免有渠道搞到這些東西,畢竟接觸的死人比較多,但這來源渠道,我也不問,反正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就開始在紋身室裏鋪展開人皮,拿起刺針,沾起墨,開始刺青。
趙半仙不解的問我,“你在人皮上刺,這個圖案,還是倒著刺的,這又是什麼刺青手法?”
“圖案反著刺,才叫反轉圖,拔火罐知道嗎?和印章一樣,必須倒著紋,然後刺青圖案的人皮貼在人的身上,不就是正麵圖了嗎?等這幅圖把裏麵的陰靈吃了,我們就取下這幅變成鬼刺圖的刺青扒下來,帶走。”
我一邊解釋一邊刺青。
我們祖上出過不少厲害的刺青師,一幅幅鬼刺圖流傳下來,都是每一代的心血,各自神奇的圖都有。
趙半仙想了想,點頭,似乎對白天的事情有些感慨,問我:“你說,什麼叫永生?在夢裏永生,真正的活了一千年,相當於輪回,體驗了一百次人生,那不是永生嗎?那種狀態讓我很好奇。”
我瞪了他一眼,說:“想去就試一試啊,眯眼一分鍾,就能多活好幾年,賺大了。”
趙半仙甩著腦袋,嘿嘿嘿的笑:“我這不是男人嘛,怎麼可能用那種方式,把別人的記憶吸入我的體內。”
我尋思了一下,笑著說:怎麼不能?你找個人給你下個濕婆術,再去幹點壞事,帶個肥皂去監獄,屁股開成向日葵,幾百個壯漢兄弟,照樣把記憶深入你的靈魂深處,想體驗長生夢還不容易嗎?
趙半仙臉一下子憋得老紅。
我和他一邊吹,一邊刺青,這幅圖案是要反過來紋,然後像是印章一樣蓋在陳玉背後,所以特別的廢心力。
在店裏頭,一副三個多鍾能完成的圖,大概花了我七個多鍾,從早上一直紋到了中午,中間吃完飯又繼續紋,黃昏的時候,把最後幾針刺完,拿起來展開一看,栩栩如生,像是一幅水墨畫一般,一隻反過來的猛獸活靈活現的在上麵咆哮。
“得了,圖刺完了,我們送過去,走,去醫院,十萬塊的活,已經搞定了。”我展開圖看著挺滿意的,想想那十萬塊,心裏也是爽得不得了。
我把人皮收好,叫上趙半仙,來到門口停著的電動車,一看,竟然沒電了。
其實,我這電瓶車開了也有幾年,電池老化得特別快,快壽終正寢了,基本一天一充,這會紋那人皮圖入神,竟然忘記給店門口的電瓶車充電了。
“我們叫車吧。”趙半仙說:“也不是我說你,咱幹這一行的得有派頭,你整天騎個小電驢,上上下下的,連臉都沒有了,當個屁的陰行高人,替人助運避禍?等有錢了,我們得搞輛小轎車。”
我沒理他,現在窮得叮當響,難不成我還貸款買車不成?
關了門,我們兩個剛想到外麵叫車,結果一溜煙的一輛三輪摩托車停在店門口。
“這生意搶的,夠快!”趙半仙豎起大拇指。
“生意?原來師傅要出門啊?”
司機師傅一個牛高馬大的壯漢,臉上有一塊紅色胎記,蓋了半張臉,顯得有些醜,他甕聲甕氣的說:“老哥,你這裏能給人紋身助運、辟邪的不?我看那電線杆上的小廣告來的,就那什麼刺青,對,刺青。”
我想了想,感情是來紋身的?
我指著關門的店鋪,說:“老哥你看,我這裏的確是有這個業務,但是我現在要出門了,要不,你明天再來。或者我花錢請你一邊拉我去醫院,一邊說說你的事?”
“可以啊!”那大漢十分的開心,笑著說:“上車,是興寧區的私人醫院是不?那個小四層樓高的那個有錢人醫院,我懂,十二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