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會兒。
沒想到勾起了她的傷心事,想不到她還有這一段過往,是一個癡情女子。
也看得出來她愛得很深,終身不再嫁,我不知道愛得多深,才到這種程度。
“不好意思,我挑起了你的傷心事,請節哀順變。”我說。
沫小兮搖頭,溫婉的微笑說:沒事。
說完,我們又沉默了。
越發尷尬,兩個人就在辦公室喝茶,時不時抬頭看了看時間,9點了,大概差不多,我就和沫小兮站起身,前往陳玉的病房。
吱呀。
病房的門打開。
我說:“陳玉小姐,可以了。”
“哦。”陳玉把背後露出來,這幅圖,已經變得漆黑如墨,上麵的伯奇圖案微微鼓脹,已經仿佛活了一般,透著一股活靈活現的霸氣。
“陳玉體內的陰靈,已經全部吸入圖中,這幅圖已經變成鬼刺圖了。”我心中暗暗得出結論,順手把那副人皮圖撕下來,藏在背包裏。
“可以了嗎?”她趴在床上輕輕的問,“從今天起,我就不會再做那些其他人的夢,有其他人的記憶了嗎。”
我點了點頭。
明白她的感激,內心也有些感歎,這對於她而言,是巨大的折磨,夢到其他人的記憶,一眯雙眼便過去幾年。
沫小兮說:“那就行了,程老板我接觸了這幾天,信得過,我馬上就把錢賺到你的卡裏。”
我有些暗暗激動,十萬塊,對我而言不是一個小數目。
和沫醫生噓寒問暖了一番,轉完賬,我就告別了她,來到走廊叫了一聲摸魚、一臉打著哈欠的趙半仙,打了一個ok的手勢,他瞬間就興奮起來,激動的說:“好了?”
我點頭,說:錢已經到賬了。
“嘿嘿嘿,有錢人就是爽快,分錢,到了分錢的好時候了。”趙半仙眼睛亮起來。
我無語說:“回去再說,你摸魚摸得那麼厲害,給一成,沒意見吧?一萬很多了。”
“沒意見,沒意見。”趙半仙搓了搓手掌,一臉無比猥瑣的樣子。
講道理,這單生意是最成功的了,是我出來混之後,最圓滿的一次,什麼意外都沒有發生。
“去吃一頓好的。”
我和趙半仙一邊說,一邊下樓,走到離醫院幾百米的地方,迎著夜色我忽然摸了摸衣袖,“我的紋針,忘記帶了,你等等.....我回去取。”
回到醫院走到三樓,竟然已經關燈了。
這並不奇怪,已經快十點了,三樓是冷門的精神科,本來客人就少,再加上本來就是私人醫院,夜班關燈也是理所當然,走廊的燈也似乎完全關了,僅僅剩下消毒水的氣味,漆黑一片,我摸著回到陳玉的房間。
“誰?”陳玉看到是我的瞬間,便嬌笑道:“原來是程先生,是要夜襲我嗎?”
我摸摸鼻子,說忘記拿東西了,一把撿起放在旁邊桌上的紋針轉頭就走。
“慫包。”陳玉瞪了一眼。
“不打擾陳玉小姐睡覺了。”我站起身笑了笑,摸著漆黑的走廊離開,打算往回走,卻發現角落的辦公室竟然還亮著微微的燈光。
大晚上的.....
沫小兮不是下班了嗎?
我心裏燃起疑惑與不安,輕輕的踏著無數的腳步,屏住急促的呼吸,悄悄靠過去,順著門縫的昏暗燈光看去——
“嘻嘻嘻.....”
沫小兮在露出詭異的獰笑。
昏暗的燈光下,她手裏拿著一根人滿是密密麻麻牙印的手指骨,親吻著,用潔白整齊的牙齒慢慢啃咬,在夜裏發出的“咯嘣咯嘣”清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