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舞會後,所有男人會心一笑,覺得這是一個香豔之夜,和沒人有約,甚至絲毫不會察覺自己不是在和真的女人,哪怕眼眶發黑,身軀掏空,也會繼續在這棟恐怖的青年共享公寓住下去。
我說:“你幹嘛不跑?”
彭雄華渾身一顫,激動的說:我也想跑啊,但是跑不掉,禁宵,一到十二點,公寓就關門了,我出不去。
我心說那就是跑不掉了,我們也走不掉了。
我抬頭,看了看二樓之上的樓梯,仍舊傳來各色靡靡之聲,仿若極樂淨土。
我捂著額頭,感覺事情是很可怕,苦笑說:“對了,二樓廚房的正下方是什麼地方,能告訴我在那裏嗎?”
彭雄華楞了一下,指了指右邊說:在那邊,是器材存放室裏,不過,那裏一般是不開門的,也沒有什麼好進去的,聽說就是一堆雜物,什麼健身器材。”
雜物?
正上方是廚房一群人在日地板,而地板正下方什麼?
不可能是雜物。
我搖頭,沉吟了一下,說帶我去看一看,我有一個朋友不見了,我懷疑在那裏。
接著,我蹲下拉了拉小青的手,把手裏的桃核塞給她,摸了摸她的腦袋,說:“等一下要小心一點,見機行事,我們之前對付人頭燈籠,配合得挺好的,這裏很多東西都是假的,你用眼睛注意看。”
“嗯!”
小青兒重重的點頭,也感覺到這公寓有些不簡單了。
彭雄華帶著我來到所謂的器材室,是挺大的房間,門緊閉著。
彭雄華站在門口說:這屋子裏都是雜物,聽說沒有什麼東西,並這門鎖著,我們也開不了了。
門鎖著不是問題。
遠處有啞鈴,大不了,讓小青拿著啞鈴當大鐵錘,把門砸開,但是很快,我就發現不用做那麼暴力的事情了,因為一直緊閉的器材室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但是門開著,是不是在等我進去?”我捏了捏手心的汗,抿著幹裂的嘴唇,輕輕把門推開。
吱呀!
門發出腐朽聲,緩緩露出裏麵的畫麵。
這是一個雅致房間,常青藤爬滿整個房間的牆壁,地麵鋪成一片綠色草皮,一朵朵鮮花在地麵綻放,還有假山噴泉,像是鳥語花香的小世界,還放著一首輕柔的歌,宋冬野的《董小姐》,而中央,有一石桌。
高高的石桌上正坐著一個麵容平淡的青年,天花板上正被一根繩子掛著個可怕的人頭水壺,那水壺是一個女人頭,似哭似笑,一張櫻桃嘴唇貼緊天花板。
“!!??”
水壺??
我身體猛地僵硬了,渾身發冷,身上汗水迅速打濕了脊背,站在門口一時間不知所措。
啊!!
“人頭,竟然是房東你——”
彭雄華徒然尖叫一聲,察覺到了自己之前在上一個人頭,猛然胃一翻滾,惡心嘩啦啦的嘔吐了一地,但又沒有吃什麼,除了吐出一些胃液就是幹嘔,然後激動得轉身,朝著外麵瘋狂的跑了出去。
門內,中央石桌。
那青年坐在石椅上緩緩抬手,伸手取下貼在頭頂上,正在對接天花板洞口的美女人頭酒壺。
滴答。
天花板的水龍頭還在噴灑液體。
他取下正在接水的人頭茶壺,如雅士晃了晃茶壺裏的液體,輕輕把茶壺放在桌上,繼而拿出兩個杯子。
“等你很久了,長夜漫漫,眼前天降甘露,有此人間美味,程遊先生,何不與我痛飲一杯.....”
“你?”我渾身劇烈一顫,有種劇烈反胃想嘔的衝動,這個一臉平靜的青年拎著水壺,在我眼前仿若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