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看了看時間,十二點多了。
去廁所開了熱水器,給小青兒洗澡睡覺,然後再輪到我洗,在小青兒蹦蹦跳跳拿著衣服進去後,我就坐在店裏頭的收銀台上,思考。
人頭夜壺,惡心程度暫且不論。
而那個董小姐.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麼美得讓人心醉的人嗎?
一般的美,是指外貌美,現在這種美的人很多,畢竟整容行業發達,醜女可以整成絕色美人,可那是真正的美嗎?
我覺得不是。
真正的美是發指內心的美,用通俗的話來講是氣質,氣質美女,那是一種氣場。
“一個人單純的美貌,是很難讓所有男人瘋狂著迷的,隻能是內心散發出的美,而董小姐這種人格魅力,可能是靈魂的氣質美到了一定極限....是靈魂的美嗎?還靈魂散發到外在?”
我暗自猜測。
我不知道猜得不對不對,忽然想起那位女警花的靈鼻,如果能聞到董小姐靈魂的氣味,到底是什麼味道的呢?
但是眼前,不得而知,這又是一樁奇怪的生意,人的外在美和內在美,一個人,真的能美到禍國殃民的程度.....
我念及至此,忽然打開手機,播放了那一首董小姐。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董小姐...你才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裏沒有草原。”
悠揚的音樂,在朦朧夜色中傳向遠方。
而很快,就引來了一位慢慢悠悠腳步走來的客人,停在店門口,輕輕柔柔的附和歌聲,“董小姐...你熄滅了煙..說起從前..你說前半生就這樣吧...還有明天。”
唱歌的,是一個十足的怪人。
她有女人精致的頭顱,卻有男人健壯的身體。
那頭,是一個剛剛看到過的女人頭,十分美貌精致,人頭茶壺董小姐。
而脖子以下,卻是一個男人的身體,身體健碩,讓我瞬間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之前那位盜墓圈子裏摸金的杠把子,郭咕離。
這個怪人。
有董小姐的頭。
有郭咕離的身。
而像把一個女人頭,強行縫合裝在男人的身體上,而這樣的畫麵,我不止一次見過:
人頭燈籠。
飛頭降,那顆人頭燈籠飛起來,罩在另外一個人的頭上就是這樣的畫麵。
“這分明,就是假裝離開....又殺一個回馬槍!”我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扭頭看向正在店裏廁所洗澡的小青兒。
我又猛然扭頭,看向這個女人麵色駭然,沙啞的說:“原來如此,我早該想到的....你跟了華皓夜半年多,早就學會了飛頭降,做人頭燈籠的手藝,你體驗夠了七個月的人頭尿壺,然後教郭咕離,把自己的人頭尿壺改成了人頭燈籠,然後再套他的頭上?”
我徒然之間沉默。
我平靜的看向眼前罩著一個美人頭燈籠的男人,忽然明白了真正的含義,每一個人在董小姐離開後,都被奪走身體的一部分。
支教老師獻出自己的心髒。
落魄畫家獻出自己的十指。
華皓夜獻出了自己的肋骨。
郭咕離伴隨著董小姐的離開,他不是沒有被奪走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眼前我終於知道了.....他被奪走了頭顱,他的頭....早就預約了。
董小姐,她真的在體驗七個月給男人撒尿的尿壺,然後把頭套在別人頭上...成功複活了。
“我本來已經死了,這並不是我主動的,是他甘願奉獻出他的身體給我,程遊先生,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麵,請多多關照.....”
那個女人點著了一根煙。
她緩緩吞吸著煙灰,深邃的眼眸有無以倫比的魅力,美,太美了,美得呼吸急促,她走進店,露出驚心動魄的笑:“程遊,我喜歡你,深深的愛上了你,我能不能做你的女人,請問.....我能不能給你當紋身師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