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鬼物語?
鬼物之語?
這是各個鬼物,被做成雕像,在這裏,放它們的介紹,它們的話語?
我皺著眉,扭頭望去。
旁邊,有長舌頭的紅衣吊死女鬼,以懸掛在房梁上的姿態,目光呆滯的望向前方,眼珠子,在微微轉動。
下麵的牌子,寫著“吊死鬼”三個大字,也同樣有一排短語:
死怨報夫,苦海無渡。
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抬起眉頭。
往旁邊初略一掃,每一個雕像鬼,頭頂上都有個微弱的照明燈,為它們身形的打燈照明。
有畫著妖豔般若麵具的女鬼,嫵媚的望向遠處。
有裂開嘴巴,一臉潑婦刁蠻的婦女指著遠處,坐一副罵街的模樣。
我們向前走。
漸漸的發現,這裏不僅僅有女鬼,到了後麵,漸漸是男鬼,小孩鬼,什麼類型的都有。
無一例外,他們都有自己的名稱介紹,下麵還有一排簡短的自我簡介。
“這些雕像,都是活的”小雨姑娘,有些驚恐,低聲說道:“活的身體,活的靈魂.或許,是活的鬼。”
我頭皮有些發麻。
這些.....
都是活的?
我看向那些鬼物的雕像。
他們猙獰腐爛的外表,有些像是臭泥,有些像是縫合怪,惡心無比。
卻隱約看到,它們的胸膛在微微起伏,它們的眼眸,在散發絕望的驚恐。
它們望向我們的眼睛,像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瘋狂搖著尾巴討饒,在求我們給它們一個爽快。
我輕輕用手摸了摸旁觀一個大肚鬼,竟然感覺到了人體的溫熱。
那個大肚鬼,長大嘴巴,像是拚命嘶吼著想說什麼,驚恐著,畏懼著,眼眸瘋狂盯著我們,原地咕嚕咕嚕的打轉。
“它在怕?”
我收回了手,感覺匪夷所思。
我望向周圍,走廊兩側,十幾雙麻木呆滯的眼珠,驚恐的盯著站在長廊中的我們。
“我們要往前走嗎?這個海島,看起來怪滲人的.....”小青兒也把二樓,開始當做海島來叫了。
我想了想,說: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繼續往前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呼呼,呼呼。
我們慢慢向前走,隱約聽到了粗重的男人喘息聲。
漸漸的,角落裏,有個蠕動的陰影。
我們慢慢走過去,看到一個幹瘦的男人,正匍匐在一個女鬼雕像上,他猛然扭頭,察覺到我們的存在,裂開了嘴巴:
“歡迎來到我的鬼屋——鬼物語。”
鬼屋?
我皺了皺眉頭。
那個老頭拍了拍身體,緩慢的爬起身,抽起了褲子,放下眼前的那個猙獰女鬼,也為女鬼穿起了褲子。
這時,我們才反應過來——他在...日鬼?
我們麵麵相窺。
我望向那個可怕猙獰的女鬼,醜得渾身都是疤痕,渾身又老又皺,像是老樹皮一樣,虧他這樣,還能下得去手?
“看吧.....”
苗倩倩低聲說:“我開始就沒有猜錯!我就說他這個老頭,一臉腎虧,肯定年輕的時候,潛規則美女護工,老了,現在要潛規則掃廁所的大媽,養老院裏的老人,誰知道,他連那麼老的鬼,都不放過!”
我讓她安分些。
我拱了拱手,對這個老頭抱拳,說道:“閣下,可是李特新?這所養老院,人事處的管副院長?”
“怎麼樣,美嗎?”李鐵新是一臉幹瘦的老頭,一臉正經的問我們。
我還沒有明白,他問我誰美。
他就又露出病態的癲狂,嘿嘿的又笑,“怎麼樣?這些鬼物,都漂亮吧?都美得不行吧?哈哈哈,這些都是真實的!”
“真實的?”我問。
“對....對!”
他聲音沙啞,帶著病態,輕輕的撫摸著剛剛幹的那個女鬼雕像,那女鬼眼珠子咕嚕嚕的轉,滿是恐慌,“這些鬼物,都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我做陰人以來,碰到過的鬼物,我都完美的以這種形態,呈現了出來。”
我沉默了一下。
李鐵新問我們:你們一進來,看到的那個冤死鬼.....記得嗎?
我說看到了。
“那是我們當時,四個師兄弟脫離了師傅,第一次獨自出活,當時我們還很弱小,那個冤死鬼,算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碰到的第一樁危險的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