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和妙霜久別重逢,拉著手進屋去說著私話,王博就將藥膳拿給周雨秀,讓她明天熱熱就能讓齊瑞芝喝了。結石排得也差不多了,等身體調養好,就可以回臨安去了。
“王局老提著你,說讓你多回去看看。”
王博撓頭,於瞎子人是死了,可他那斷命的話還在耳邊,他要不死,倒想找他問問,這一年見一次,到底還有用沒用。
“我有事,一年隻能回家一趟。”
周雨秀也不好多勸,提著保溫桶進去了。住在這鄉下也挺好,空氣清新,人也和氣。再加上齊瑞芝的病也好轉了,還一時不怎麼想回去。
齊源就不同了,他是請假過來的,局裏的事情還多著,公休假也快放完了。
“你說要等過兩天瑞芝病再好些,我們是要回去了。”
“那也得問王博要幾個藥膳方子,回去自己煮來給瑞芝吃。”
“這倒是。”齊源琢磨著什麼時候跟王博提這事,又說,“那尼姑來幹什麼的?跟那叫何心的小姑娘怎麼還稱上師姐妹了?”
“那我哪兒知道,”周雨秀把保溫桶放下,“你也別老說人家小姑娘,我聽人說了,這王博辦的藥材基地好幾億的投資,她家就占了幾億呢。”
“嗬!”齊源吸了口氣,看上去王博是個醫生,可他在這山裏做的買賣,就是臨安一些商人都比不上。
王博走到廚房裏,看徐美君在刮魚鱗,手握著刀麻利得很。把魚鱗刮好,就加些豆豉、蔥花、薑片,倒些生抽,拿盤子放在蒸屜裏。
“姐夫,晚上我陪我睡好不好?我這幾天都一個人住的,老孤單了。”
“還老孤單了,你這小心思我還不懂?”王博刮了下她鼻子,“你晚上過來睡吧,我應付得過來。”
“好哇,就怕我姐不樂意。”徐美君笑嘻嘻地在王博臉頰上吻了下,就去繼續收拾別的菜了。
王博等了快半小時,妙霜才出來,她倒把僧袍換了,穿著套帶刺繡的長裙,顯得溫婉了許多,可看她那眼神,卻依舊冷得跟那寒冬臘月裏的冰石頭一樣。
腦袋上還戴了個毛線帽,讓王博好笑,天都轉曖了,這也不該熱出痦子來。
叫她過來外麵坐下,王博就直截了當地問:“妙霜師太,找你來是想問皮門的事,你們皮門有一係是姓柳的?”
“姓柳的?”妙霜微微一怔,“我俗家就是姓柳的。你提這柳姓做什麼?我們柳家是皮門中護持皮門一係的護法。”
“靠!不是吧,還有護法?是不是還有天王、金剛什麼的?”看妙霜妙目轉冷,王博咳嗽聲說,“失言了,這護法是幹什麼的?幫皮門直係做保鏢嗎?”
“告訴你也無妨,柳姓不單是保鏢那麼簡單,任何有不利於皮門直係的事,他們都要處理。”
何心此時也過來了,她手抱著個保溫杯,跟個要去開大會的老幹部一樣,在妙霜背後站定,也沒插嘴,就在那靜靜聽著。
“處理?也就是說,要有人威脅到皮門的生存,他是會殺人滅口了?”
“哎,現代社會了,也不知會不會這樣幹,但我聽我太爺說過,在舊社會是有這種事。”
王博心下了然,那柳馮就是柳家這一代,幫著皮門直係幹髒活的了。但池門關皮門什麼事,池門老祖的事,他也要插手?
“我聽說皮門有一支,也是直係在解放前去了澳門?那柳家也跟過去了?”
“你說的沒錯,那一支是皮門中精擅金針法和製藥的,那支雖然也是遊醫,就如同大部分的皮門一樣,但到了澳門之後就成坐診,開了自己的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