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指北在手術室外坐立不安,於是拿出一串念珠繞在手指上,一邊撥一邊念金剛經。幾次都念錯了,妙霜忍不住想提醒他。
“第一品是法會因由分,接著你念的是第三品大乘正宗分,該念第二品善現啟請分。”
柴指北苦笑:“我就求個心安,胡亂念的,我也背不熟。”
“第一品是‘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佛經哪能亂背的?”
妙霜說得很嚴謹,柴指北卻在唯唯諾諾,喃喃自語,竟不理她。
“你跟他說這些做什麼?不知有句話叫臨時抱佛腳嗎?他隻是背錯順序,能背就不錯了。”白老三嗤笑兩聲,就拿出手機瞟了眼,“你在這等王博吧,我先去洗個三溫曖。等那捐獻人出來了,王博會安排他住幾天院,再時我的人會送他回去。我也不能在這陪著幹等吧。腎移植手術,慢的話要四五個小時,王博醫術高超,也要兩三個小時。”
說完他也不管妙霜答應沒答應,轉身就走去電梯那了。
“希望不會出事吧。‘複次,須菩提!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以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所言善法者,如來說即非善法,是名善法。’”
妙霜翻起了白眼,好嘛,這次直接跳到第二十三品淨心行善分去了。
兩個小時後王博就出來了,手術很成功,但柴指北妻子還要先住院,他接過妙霜遞來的礦泉水喝了口說:“我知道了,那捐獻人先住下來吧。”
正常情況,捐獻人也不能動完手術就出院,需要七到十五天的觀察。
“謝謝王醫生,”陪著柴指北送了他妻子回病房,柴指北就說:“房間清理出來了,明天就能開派對,但我這邊怕抽不開身。”
“沒關係,你把鑰匙給我就行了。我們自己過去,錢在走的時候,會轉到你們酒店的賬戶裏,你到時查收一下就好了。”
柴指北忙擺手:“還提什麼錢不錢的,王醫生都幫了我們家這麼大的忙了,不用給錢了。”
王博也不跟他客氣,帶著妙霜先回別墅去了。
梅媚兒也在別墅裏,倒是換了套衣服,那旗袍不穿了,改穿著湖藍色的和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連條縫都沒有,腿也藏了起來。
“你又過來做什麼?”王博瞧了眼跟她在喝茶吃綠豆糕的淩雪。淩雪給他使眼色,表示她並不知情。
“過來坐坐,聊聊嘛。”梅媚兒微笑道,她雙眼一眯,就媚色四溢,定力稍差點的男人都把持不住,像白老三那種男人要見了,一定口水都掉地上了,王博卻還好。
“收起你的媚功,我說過,我不吃你這套。”王博掏出煙點了根說,“有話就直說,大會馬上就到了,你的算盤珠子到底撥了幾顆了?”
“嗬,王兄說笑了,我就是打的好算盤,也比不得你跟部裏合作來得高明啊。”
王博聽到這話也穩如磐石,絲毫不為所動,隻是露出一絲冷笑:“你們都是撈偏門的,早就該有數了,被人盯上也是尋常事,有什麼特別的?還扯到我身上了?”
梅媚兒就媚笑道:“我也是聽到些風聲,說是這次大會,有人想把我們一網打盡,就多上了個心。”
“你拿不準就別拿話來詐我,你當我三歲小孩?看你年紀,也比我大不了幾歲,都活到狗上去了嗎?”
梅媚兒咬了下嘴唇,這倒不是想媚惑王博,是氣的,大家都是老祖,你這是在罵狗呢?
“還想留下來吃飯?”王博起身送客,“我沒閑情雅致請你吃飯,你還是去外麵解決吧。”
飯都不留?梅媚兒一臉幽怨的起身,跟王博擦身而過時,王博就冷聲說:“上次你想用迷魂藥迷暈我,這次怎麼不用了?”
梅媚兒渾身一震,這才有些慌張地帶著人走了。
“王哥,你也太霸道了,梅祖也做了許多年老祖了,你還是頭一個一點麵子都不給她的。”淩雪歎著氣說,她還真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做了許多年就這德性?我看來她還真是活到狗身上了,”王博將淩雪拉起來,“還坐著,晚上吃什麼?”
“吃麻婆豆腐,還有兩個肉菜,麻婆豆腐是專門給師太準備的。”
王博看妙霜在微微點頭,就讓她也去幫忙,這才給柳季侯發了條微信,讓他明天一早過來……
妙霜和淩雪也跟著王博一起去了豐林酒店,一看這院子裏,還種著葡萄樹,麵朝大海,就想能住在這種地方也很舒服啊,不比別墅要差什麼。
又瞧那裏的搖椅,是吊著的,淩雪就坐上去玩。妙霜在一邊瞧著,也想上去,可坐兩人就有點擠了。淩雪招手拉她過來,抱著她坐在上麵,搖了起來。
“她們倒玩興大。”柳季侯指揮著手下在安裝監控,拿了顆給王博看,快跟針眼大小了。比一般拿來偷拍的攝像頭要小了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