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名挖參漢,耷拉著腦袋瓜,被安排去右峰開荒了。
下一步可得繼續種黨參,要不種點別的,也需要地啊。先得平整了再說,反正這些人一身力氣,不用白不用。
大半夜就幹上了,到天亮了,才有頓稀粥喝,臉上都是汗,也沒人可憐他們。
張誌常要好些,就被綁在木屋外的一棵樹上。
這要把上衣給脫了,白老三再提根馬鞭在那抽,可就跟電視裏英勇不屈的地下黨一樣了。
但人家那是為國為民,他這倒好,咬緊牙關,就為了一口氣。
“我說王博,咱們這麼折騰也不成啊,這真要鬧出人命來了,那可怎麼辦?”
“人命?”王博沏著茶,懶洋洋地說,“蘇想那事,你還沒找到凶手呢。”
“靠,你不說也就算了,你一說,我這火就騰地上來了。這蘇想家裏還有老有小的,我雖然跟他沒多大關係吧,我也給了他家一筆安家費。人我是估摸著找不到了。我倒是懷疑林子楠那家夥,可沒證據啊。”
白老三湊上來,拿了塊綠豆糕,就往嘴裏塞。
“放心吧,是不是林子楠幹的,我都讓他吃了個苦頭。”
“哦?說來聽聽。”
“先等等吧,又有人來了。”
這次來的人也不少,一輛中巴車停在路邊,一個戴墨鏡穿馬甲西服,皮鞋擦得跟少林寺的住持一樣鋥亮的男人跳下來。
先看前頭那兩輛車就愣了下,心想這還有人搶先在前頭了?
自己得到消息,緊趕慢趕的,千裏迢迢從亳州過來,怎麼?還晚了一步?
不過,這車沒走,人就還在山上,那倒不急了。
瞧著路續下來的藥農,馬甲男拍拍手:“先上山,見機行事。”
“是,老板。”
王博就翹著二郎腳,瞧著山下這些人。
白老三皺眉道:“是修家的人,那穿馬甲的是修東城。”
“藥材市場就在東城,他倒好,直接叫上這名了。”
王博嘲笑了句,白老三就正色道:“王博,你別小看修東城,他比張誌常難對付多了,現在修家的業務都他在管。”
張誌常抬起臉,呸了聲。
“我說張誌常,你們張家在東北也過得挺快活啊,這神仙草攏共也沒幾千萬,你怎麼為了這蠅頭小利跑來找罪受?”
張誌常哼哼唧唧的不說話,他以為這神仙草隨手一割,輕輕鬆鬆就弄到手了,哪知道會吃癟。沒本錢的事,幾千萬也是幾千萬啊。
修東城終於帶著藥農走到了木屋前,藥農一字排開,手是都是工兵鏟。
他按著墨鏡瞧了王博和白老三一眼,又看看被綁在樹上的張誌常,皺了皺眉。
“張家的……”
“嗯?”
“綁多久了?”
“關你屁事!”
修東城一笑,手裏拿出張支票遞上去:“王博是吧?這裏一千萬,拿好了,神仙草歸我們修家了。”
王博將支票放下,拿起茶碗倒在上麵。
青黃的茶水將支票一淋,當即作廢。
修東城倒是臉色未變,他來之前就做了幾手準備。一是強奪,有張誌常這前車之鑒,木屋後又看不清,萬一人家有埋伏呢?這就別想了。
再就是收買,消息上說這裏有幾十斤的草芯,一千萬當然是不夠的,修家的麵子也不小,王博以後想要找些什麼珍貴藥材,可以幫忙。這點,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用點破了。
但王博沒拿支票,這一招也就沒用了。
“我亳州修家去年收了兩朵天山雪蓮,都是上等精品,王博你要有興趣,我可以按市場價收了你手中的草芯,再把這兩朵天山雪蓮送給你。”
王博輕笑一聲,端起茶杯。
白老三一翻白眼:“修東城,市場價?你拿得出錢嗎?”
修東城笑道:“最多再給你十盒燕窩王,從印尼那收來的,每盞都是超過15A級的。”
王博拿茶杯的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