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曖茶的臉像是筆架山的晚霞,暈紅豔美,心跳卻像是皇糧河上遊開閘放水後衝落的石子,撲通地亂響著。
手掌洗過好幾次了,她還是渾身燙得像發高燒。
“我幫你擦沐浴露。”
王博突然說話,她才想到他還在浴室裏。
“王博,你別這樣,我很害怕。”
蘇曖茶哀求地樣子,讓王博心滿意足,將沐浴露扔給她,站在蓮蓬頭下。
“你不能出去嗎?”
“蓄水式的熱水器啊,一起洗能節約水電。”
“你好可惡啊!”
王博轉頭朝她一笑:“你剛才手法很嫻熟嘛。”
“你早晚要遭報應的!”
蘇曖茶說著被他一把抱到懷裏,拿過沐浴露,幫她擦上,感到她身體抖得厲害。
“你都幫我……”
“我聽不見!”
“還裝聾?你可是警察,要傾聽老百姓的心聲,為人民服務。”
身上每一處都擦滿了沐浴露,王博仿佛在欣賞一件美妙的雕塑作品,而他無疑是位雕刻師。
蘇曖茶恨恨地將浴花扔在王博的臉上,木已成舟,雖還沒到那一步,可自己也算是毀在他身上了。
原來心底的歡喜和好感,都成了恨意,她想將王博毀屍萬段。
“你這叫謀殺親夫,在古代是要浸豬籠的。”
“你是想活在古代是吧,三妻四妾……”
“要不是你勾引我……”
“我呸!”
蘇曖茶一個反擊勾踢把王博踢倒,看他摔到地上,她愣了下。
“我的尾椎啊,我的尾巴骨啊,都斷了,你是想要讓我癱瘓嗎?”
蘇曖茶哼了兩聲,不搭理他。
王博卻半晌不起來,在那叫得很慘,她這才緊張地蹲下去:“你沒事吧?真摔疼了?”
“要不你看看?”
王博轉過身,把背朝向她。
蘇曖茶立刻一腳踢在他屁股上:“讓你裝!”
王博一個鷂子翻身跳起來,拿過蓮蓬頭:“快洗吧,等會兒沒熱水了,你要感冒的。”
“我不要你……”
腰被抱著,蘇曖茶想要反抗也很被動,衝掉沐浴露,又幫她抹上洗發露。
“洗幹淨,你好好睡一覺,今天幫你推拿針灸正骨的效果會馬上體現,你就像重獲新生一樣。”
“洗到眼睛裏了。”
蘇曖茶嚷著,王博就拿毛巾幫她擦:“多大個人了還怕癩蛤蟆?”
“你再提!”
蘇曖茶心裏委屈極了,要不是那癩蛤蟆,哪有後麵的事,自己的清白都交代在癩蛤蟆身上了。對,這家夥就是隻癩蛤蟆!
還想說他幾句,一看王博下方,馬上一驚,拿過毛巾擦幹淨換好衣服就跑出去了。
“陰差陽錯……”
王博想到於瞎子幫自己算的命,就麵露苦笑,差不多了,得再找他算算命。他還在虎丘擺攤吧?
上次算命於瞎子說這一命二運三風水,命不能改,可是運是會隨人而變化的。
短則一年,慢則三五年,就要重新再算過,什麼一算定一生,那就是扯談。
於瞎子的話,王博還記著。
“你年少多病,家中又變故極多,你母親本該繼承家業,一生平坦,卻突遭大變,命途多舛。你父親性格堅忍,一路護你母子著實不易,中年卻有福可享。隻是你克父克母,二十二歲後,最好不要再跟家人見麵。否則會父母雙亡,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