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路十四號煙酒專賣店。
店裏煮著小火鍋,肥肉涮羊肉片手打丸子放在一邊,金針菇、生菜、水豆腐一應俱全。
五個年輕人圍在火鍋旁,杯觥交錯,錯得滿頭大汗。
一個胖子邊喝邊舉著杯說:“現在整個金陵都賣斷貨了,就老岑這有貨,咱們得敬老岑一杯。”
他一喊,剩下三人都舉起酒杯,朝個幹瘦矮小的年青人看去。
“我,我,也,也是,好,不,容易,才,才找到的,貨源,不,不用謝我。”
這瘦幹巴的年青人竟是個結巴,說一句話都要費很大力氣,但其餘四人像是習慣了,也不以為意,跟他碰杯,一口喝盡。
胖子又打開啤酒瓶給大家滿上。
“咱們都是賣煙酒的,可是啊,這煙嘛,是煙草局給送來的,定價都是煙草局給定的,賣價也不能浮動多少,最多一條多賣個幾塊錢,能有個什麼賺頭?靠的就是賣酒。”
大家都點頭。
瘦子老岑說:“酒,酒也不好,要是,要是那好賣的酒,進價貴,賣,賣也要看人。要是遇上大公司裏管采購的,或,或者是大酒樓,這才賣得好。”
“那也從中要拿一手呢?這回扣也不少。”
說到這個,五個人都是長籲短歎的,做買賣不容易啊。
“這眼看就要過年了,年底是旺季,我們正犯愁呢,誰知,從上個月開始,這解酒靈丹一上市……”
啪!
胖子說著拍了下大腿,肉都晃了起來:“一下銷路就上去了,帶動著酒也跟著好賣,更別說那解酒靈丹了。十一月中上市的,到十一月底一下爆衝,現在價格都翻了好幾倍。可惜就是缺貨啊……”
“要不說老岑有能耐呢,你家老頭子認識那邊藥廠的人,直接能拿貨,我們呢,也就從你這裏拿,加些錢給你,也不算什麼。”
“老岑也地道啊,外麵翻了三倍,他就給我們加一倍。這中間還能賺兩倍呢。”
大家沒口的誇著老岑,老岑也笑嗬嗬地。
“哎,大家繼續喝。反正都吃了解酒靈丹,還怕什麼?”
“就是。”
一盒涮羊肉又倒下去,拿筷子攪了幾下,就將羊肉撈出來,蘸著料碟放到嘴裏。
這冬天的時候,什麼都比不了火鍋,吃下去整個人都熱起來,再寒的天都能擋得住。
“哥,哥幾個,慢,慢走!”
等到兩點時,也吃喝得差不多了,老岑把人送去,就把手搭在店員的肩上。
“小,小侯,晚,晚上就別走了,後麵有床,你在後麵休息吧,天,天冷,你到時走回去,也,也不安全。”
店裏就他和這女店員小侯兩人。
小侯是黃梁那邊的人,挨著縣城很近的一個村子,在金陵讀了個中專,學的會計,畢業後就進了這裏。
人長得還很端正,一雙大眼睛,秋意盎然,但對老岑總是不假辭色。
讓老岑好不心急,這都兩三年了,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這水是近了,可月都撈不著啊。
加上家裏又催這終身大事催得緊,老岑也就想著能早點解決了。可小侯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說她怕找個結巴,後來生個孩子也是結巴。
“我不怕的,金陵治安挺好的。”
小侯心想,這才下午呢,就說晚上的事了,這老岑越來越不像話了。還伸手搭肩,想幹什麼?
老岑兩杯酒下肚,膽量也大了些,手就摟到小侯的腰上,身體也靠了過去。
“你,你,還不明白我?我留你下來,就是想,想跟你好。你,我看我這店,我有車,有房,還有鋪麵,我,我爸還是醫院的院長,你,你一個鄉下人,你跟了我,以後……”
小侯被他頂了下,又氣又惱,將他推開:“鄉下人怎麼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鄉,鄉下不方便,城裏,城裏孩子的教育也方便。”
老岑伸出雙手過去,將小侯一摟,就要親上去。
小侯抬起胳膊要擋,兩人就怪異的在那晃來晃去的。
老岑酒勁上來,力氣也上來了,就將她胳膊要硬按下來,嘴用力的伸過去,小侯往後仰著,聞著他嘴裏的酒味,都快吐了。
又被他壓在玻璃櫃台那,連退路都沒有。
“我要叫了!”
“你叫吧!你叫,我,我更喜歡!”
“變態!”
小侯著急了,看著一旁放著的計算器,要抓起來打他。
“你,你,你跟了我,我,我不會虧待你,我,我……”
“你幹什麼?!”
從店外走進來兩個人,前麵的人一聲怒吼,老岑馬上打了個激靈,鬆開手,看著小侯跑進去,他忙說:“爸,爸,你,你怎麼來了?”
岑安沉著臉喝道:“大白天的你幹什麼呢?”
老岑也不知酒上頭了,還是慚愧,臉都紅的。
“爸,我,我跟她鬧,鬧著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