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扶我起來,我要去走走,消消食。”
王博伸出手,蘇曖茶翻起白眼:“你下不了床嗎?”
“你說呢,我一動腎就痛。”
“早晚要切掉一個。”
“能不能別詛咒人。我要切了個,你就能快活了?”
“行了,扶著你。”
蘇曖茶將扶下床,王博就坐上了輪椅:“推我出去吧。”
“你坐輪椅上消食的?”
“飯後不能馬上就運動,要先等半小時,喂,我這老漢平常怎麼推你的?讓你推個車你還不樂意了?”
那邊老姑娘都快笑出聲了,被蘇曖茶一瞪,才低下頭。
蘇曖茶將王博推出病床,老姑娘的媽就說:“這隔壁床的好像挺有本事的,你看那些送的,都是高級營養品。還有警察專門守著。”
“還有好些花姑娘過來看他呢。”
老姑娘說著,心下又有點酸,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沒嫁出去,這輩子也隻能一個人過了。
推到電梯口,王博朝護士站那看了眼,幾個年紀不大的護士在那說話,一個三十出頭的住院醫生在那站著。
其中有個圓臉的護士,長得能打七分吧,可笑起來都快有九分了。
“小許你說,上分是不是得這樣?光打野不團,那不是脫離團隊嗎?就像我們,是一個集體,誰也不能單獨行動。現在時間還早,我請大家去吃個飯。”
要值班的護士在那哀嚎,讓醫生和小許給帶飯回來。
剩下的三名護士就去換好衣服,跟那醫生也來到了電梯口。
“小許,你還住在宿舍?”
“還沒轉正呢。”
小許護士皺皺鼻子,剛從護校畢業,還要在宿舍將就著。市裏的房也租不起啊,每個月實習能有多少錢?好在醫院提供宿舍,雖然宿舍都是上世紀八十年代蓋的了,就在住院樓後麵,破爛不堪,可那也是個窩。
“胡老師,我們是去吃火鍋?”
“對,我訂好了。”
王博抬頭看了幾人一眼,電梯門一開,就讓蘇曖茶推進去。
“王醫生還要坐輪椅啊?”
胡醫生聽說王博是醫生時,還吃了一驚,可看到他病曆,年紀比他還小一歲,就不以為然了。
“我可是傷了腎,大事啊,不坐輪椅能行嗎?”
幾位護士都笑了,小許護士說:“王醫生得多喝熱水。”
“光喝熱水哪裏夠?我還得多吃豬腰羊腎,得補回來。”
這下連胡醫生都笑了,隻是是在嘲笑,以形補形,有用的不多。就像腿傷了吃豬蹄就能好得快了?那弱智吃豬腦,就能智商高了?怕不是吃成個豬腦子。
等下到一樓,王博被蘇曖茶推到花園裏,看著四周也出來消食的人,也有坐輪椅上的。
但不是腿斷了的,就是老態龍鍾,滿頭白發,連站直都不成的老人。
“今天倒是不下雪了。”
“市裏雪下得少,”蘇曖茶坐在長椅上,“連孫齊兒都查不到,那想殺你的人,不會是一般人。”
王博叉著雙手說:“那殺手也不是一般的殺手,他能拿到步槍,還能跟鱷魚搏鬥,把鱷魚都殺了……”
說到那條鱷魚,張浩然帶鍾林把魚給弄到村裏打牙祭去了。
老鬼先開那槍,還是有用的,也是先打傷了鱷魚,才在最後的搏命中,能夠勝得了。
後來把槍又清理了一下,才能繼續使用。
被咬成那副德性,再中了蘇曖茶一槍,還能用刀捅傷王博,這生命力,讓王博都歎為觀止。也絕非尋常的殺手了,張誌常也沒理由認識這種人。
就像普通人想找殺手,也不知從哪裏找。
“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王博這兩天都在想,實在想不到,他得罪的人不多,救的人倒還多些。
轉頭看花園裏的燈都亮了,冬季天黑得早,現在都看不見太陽了。
王博站起身,先揉了揉脖子,搖搖手,伸伸腿,就開始打起了八段錦。
蘇曖茶瞟了眼,心想他這就叫消食?
等一套打完,又換成武當拳。這是內家拳,講究的是吐納功夫,打起來不如外家拳剛猛好看,放慢了跟太極一樣。
但也是講套路的,一共十八式,一整套打下來,王博就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