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齊兒雙手插在衣袋裏,風衣獵獵作響,這鬼天氣,中午沒到,風就起來了,吹得人腦瓜疼。都二月了,按理說春來了,可哪有半點春天的感覺,路旁的景觀樹也沒發芽。
昨晚樓下好像開過一場派對,風一吹,紙屑飄揚。
王博抬頭望向旁邊那層樓,天下就有這麼巧的事,饒文杉和他在金陵的房子在同一個小區。
想想這房子是饒盡平送的,饒文杉在這裏有物業也正常吧。
“饒文杉做超市部的總監,年薪就二十萬,買的小複式還有貸款。要不是饒光晨和饒偉寧死了,剩下饒家的人都還在讀書,他哪有資格做集團副總。”
孫齊兒跨步走進電梯,朝王博眨眼說:“我哥說下午見你。”
“要買見麵禮嗎?你哥喜歡吃雞嗎?要不給他帶兩隻走山雞。”
“好了啦,別開玩笑了,我哥可是個很嚴肅的人。”
孫振禮……王博看過他的采訪,四十出頭,不苟言笑,對記者的提問,有不喜歡的,直接就不回答。站在一堆的企業家中,也是最顯眼的一位。
隻因為他要年紀十歲,絕對是所有女人眼裏的夢中情人。他雖然冷酷,卻相貌堂堂,流露著一股強者的自信與魅力。
哪怕是放在整個金陵家族裏,他也是最耀眼的一位,更重要的是,紫天集團大股東是金陵市國資委。所以,他還是體製內的人。
而紫天集團在十五年前,還隻是一個瀕臨破產的罐頭廠。
現在資產超過兩百億,橫跨數個產業,都是孫振禮的功勞。他的能力,不用王博去多想,也知道有多厲害,這種男人,不好應付的。
糊弄是糊弄不過去的,得打好腹稿……最終王博還是決定見招拆招。
“門怎麼開?”
兩人站在防盜門前大眼瞪小眼,總不能把蘇曖茶叫來撬鎖吧?
“咦?好像沒關呢。”
孫齊兒伸手一拉,門居然被拉開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去,就看到裏麵非常整潔,一塵不染。連餐桌上的餐盤筷子都是朝一個方向擺著,CD架上的CD也是一樣。
“饒文杉不會是室女座的吧?”
“我可不知道。”
孫齊兒走向書房,王博就上樓去找,藥最有可能放在書房和臥房裏,客廳裏一眼就看清了,沒有那個背包。
“沒有?”
“沒有,門被人打開了,一定有人搶先一步了。”
王博拿著一盒太太口服液扔在沙發上:“還是個行家,隻拿走有用的藥物,那隻有池然了。”
“馮思加打電話給我,我就趕過來了,還是晚了一步,可惡!”
對付池然,孫齊兒也一時想不到辦法,但如鯁在喉,讓她想起這個男人就渾身不舒服。
“他不會從藥中分析同分成吧?”
“質譜儀能做到,但照我看,他不知道神仙草。”
新種的神仙草離屋子也不算太遠,幾十米開外,越過第一次種的地方,池然幹掉赤鏈蛇和金蛇時到過筆架山的屋子,一定會看見神仙草。
他既沒問,也沒割走,那他肯定是把神仙草當成是普通草藥了。
“分析出來的話,他早晚會猜到的。”王博摁著太陽穴在發愁。
總不能把池然人道毀滅吧?那也不是王博的為人。
“去你家坐坐吧。”
沒有收獲,孫齊兒的提議,王博也沒反對,看時間,家中應該一個人也沒有。
但王博猜錯了,許湘在呢,她上晚班,就躺在沙發上吃著薯片看網劇。還就穿了一條短褲,上身一件薄T恤,空蕩蕩的。
一看王博和孫齊兒進來,一溜煙就跑回房去了。
“我還是建議許湘去進修,現在是護士,讀完書回來能做護師。”
護士要大中專學曆工作三到五年以上,才能考取的職稱。大專是三年,中專要五年,而本科護理專業畢業的隻需要一年。
“你別欲蓋彌彰了,我也沒放心上。”
孫齊兒撿起許湘留下的薯片,抓起一塊嚼了口,就指著電視說:“這部劇我也在追,挺好看的。”
“中午吃什麼?”
王博對網劇沒興趣,白夜追凶第二部還沒出來,剩下的沒什麼好看的。
“叫外賣吧?”
“許湘!”王博一喊,許湘就穿著厚實的棉襖跑出來,讓他都翻起白眼,“中午吃外賣?”
“行啊行啊,王哥齊兒姐,我沒意見。”許湘舉雙手讚成,兩人過來,她都嚇了一跳。
王博掏出手機,就火大起來了。
池然發了條微信,上麵有張照片,正是饒文杉裝藥的包。
“他是在作死!”王博臉色不大好看,分析不出神仙草的成分是一回事,白白損失幾百萬的藥物才讓他不舒服。
醫院那邊止血膏又要交貨了,要是交不上,可不是錢的問題,是會害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