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來到東鋼廠區的保衛室裏。
聽了楊鐵軍的簡單訴說,楊明真二話沒說,從地上拎起楊同,照準腚上就是一腳,這一腳雖然不是很重,卻將楊同踹倒在地上,頓時哇哇大哭起來,嘴裏不住的求饒著,什麼二叔以後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的話。
雖然不是自己的兒子,但這種處置的方法還是沒有必要向老大楊明生請示的。
楊鐵軍趕緊將楊明真扯到一邊,勸道:“楊書記,楊大哥,你這是幹啥呢,孩子犯錯了,都是因為父母管教不嚴造成的,千萬不能再打孩子。”
此時楊明真即慚愧又羞愧,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子,道:“鐵軍,真是對不住呀,這個不爭氣的孩子,給你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楊鐵軍將他拉到一邊,說道:“咱們先不說這個,你也知道,這次不象上次一樣,上麵有要求,對盜竊鋼廠的事很重視,不過,有一點還好,就是他倆都是孩子,這個可以打一下馬虎眼。”
“兄弟,鐵軍,這個你得替我多想想,在這哥求你了,於所長那裏你得想個萬全之策呀。”
“剛才我琢磨了一會,你也不必擔心,我會把事情圓下來的,你放心就行,我知道該咋辦的。”
“而且本身都是小孩子,而且是未成年,那個大的才十三歲,還沒到法定年齡,當然父母是有責任的,他們有監護的權力和責任。”楊鐵軍繼續道。
楊明真使勁握了握楊鐵軍的手,認真地說道:“鐵軍,兄弟,這事就交給你了,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每次遇到工作上的事,兩人都是配合地如此默契,就今天這件事,楊明真就沒有必要把事情說得太明了了,彼此互相對視一眼,拈花一笑,他便知道楊鐵軍會怎麼去處理的。
送走了楊明真,楊鐵軍站在原地略為思索了一會,回到保衛室裏,悄聲問張剛:“怎麼樣了,剛子?”
張剛立馬答道:“放心吧,楊哥,我已經跟那個大點的交待明白了,他絕對不會回去亂說的。”
京木萬在旁邊看著所發生的一切,心裏如明鏡一般,不過他還是裝作不明白的樣子,像這種事情,他根本不會去插手的,也用不著他去插手。
與京木萬告別後,楊鐵軍來到於樹誌的家中,將今天的情況彙報了一番,於樹誌聽到是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就沒再過問。隻不過,楊鐵軍對具體的情況隻字沒有提到楊明真,這就是關鍵之所在。
回到家後的劉卿,此時心情異常的好,她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名符其實地功臣,借來這麼多的錢,不光解決了實際的問題,而且大大提升了她在這個家庭的位置。
加上今天又受到婆婆的表揚,心中自然是美滋滋的。
所以說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因為今天一大早,楊明生去醫院時,婆婆陳學英在他麵前可把劉卿數落地夠嗆。
真是冰火兩重天呀,早上陳學英還對劉卿一肚子看法,結果下午聽劉卿說借來了那麼多的錢,就馬上笑逐顏開、百感交集的樣子了。
問題是陳學英在楊明生麵前數落劉卿的事,到了下午,她卻忘得一幹二淨。所以說,女人的嘴天生愛叨叨,有時候雖然說者無心,聽者則有意了。
楊明生聽到婆婆不住地說著自己老婆的不是,心中也不免越發煩悶。
此時楊明生正在工地上往牆麵抹著牆灰,這時就聽到有人在後麵喊他,他回頭一看,就見楊明真站在那裏,抽著煙衝他擺著手。
他提著泥板跑了過來,道:“你咋來了,老二,小水子那有事呀?”
楊明真用眼盯了他一下,將餘下的煙巴又使勁抽了幾下,隨手扔在地上,用腳踩了又踩。道:“老大啊,小水子那倒是沒啥事,別忙活啦,你趕緊回家一趟,問問你家那個大爺,看惹啥事了。”
“誰?”
“誰,楊同。”
“楊同,楊同怎麼了?”楊明生愣了一下。
楊明真長噓了口氣,道:“他去偷鋼廠的東西了,被派出所抓住了。”
“什麼?什麼?”楊明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停地在問。
十歲的兒子竟然幹出這種事情來,難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嗎。
不管這麼多,楊明生扔下手中的泥板,就要往家跑。
楊明真一把拽住他,說道:“老大,也沒什麼大事,派出所那邊我都弄好了,我就是跟你說一句,孩子大了,你得多關心,多教育。”
楊明生現在哪還有這閑功夫聽他說這一套,心中的火焰山開始爆發起來,恨不得現在就一步跨進家門,將楊同痛快地揍一頓。
撇開楊明真,楊明生就飛似地跑了。
一進家門,就扯著驢叫一般地嗓門,大聲喊著:“楊同,楊同,楊同呢,香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