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嚴肅的陳教授,我不禁為他嚴謹的態度肅然起敬,“出了院我們還是可以隨時保持聯係的,而且我要去的地方環境很好,更適合身體恢複。”
“嘔?這樣啊,能告訴我你打算去哪裏嗎?”陳教授臉色緩和了下來。
“五蓮山”我微微一笑,那是生我養我的家鄉啊。
“好吧,我把你的情況向有關領導反映一下,但沒有得到批準前,請你安心養傷。”陳教授
“謝謝,我會的。”點了點頭,我會心一笑。
一個星期後市委秘書長周濤和於局、山局再次來醫院慰問,經過一番思想工作和病理分析,院方終於同意放我出院,但條件之一是必須隨時彙報身體的不良反應,同時院方也通報市委和局裏領導,我的腦部分析資料已經發往北京301醫院,希望能盡快得出意外昏迷的相關結論。
臨出院的那一天,不少局裏的同事前來送行,山局特意派了胖子開車專程送我。打開車門,下來的人令我大吃一驚。不但老母親來了,連一向不苟聲色的父親和牟童師傅竟然也來了。
見過了父母和師傅,母親拉著我的手,走到父親身前,“老頭子,別一天到晚繃著個臉,前些日子聽說兒子受傷了,誰急得血壓老高直吃藥,如今來接兒子,你就不能露個笑臉?”
“你這老婆子,就什麼都說啊。”老爹瞪著眼搖了搖頭。
“爹,你還好吧?”走上前,我笑著問道。
“還沒讓你氣死。”老爹的臉是板習慣了,如今眼睛雖是帶著笑意,臉卻還僵硬著不肯放鬆。
“我......”我苦笑著看著老娘,每到這個時候,隻有娘能幫我解圍。
“小偉啊,你爹是氣你抓賊也得想想爹娘啊,咱丁家就以一個後,你要沒了,你爹就是老丁家的大罪人呢,對吧,老頭子?”娘笑著打趣這爹。
“哼!”爹哼了一聲,轉身和牟師傅說話去了。
“娘,你們就是想要孫子,也不是我一個人就說了算的啊。”我苦笑著攤了攤手。
“我看就是你搗鬼,前些日子那兩個姑娘都天仙似的,隨便拉一個都中啊。”娘笑罵點了點我的額頭。
“我的娘啊,快別說了,同事們都看著呢。”看了看周圍和老爹、師傅說話的同事們,我求饒的連連衝老娘作揖。
“小偉。你過來。”身旁傳來師傅響亮的聲音。
“是,師傅。”衝老娘一笑,我趕忙走到師傅身邊。
“幾年不見你出息了。”師傅牟童注視我片刻,終於一笑。
“多謝師父。”我一喜,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我告訴你,你爹的意思,也是師傅的意思,你丁家三代單傳,師傅我也是沒有後人,你就同我的兒子一樣,你也得給咱們詠春這一脈留個後,這是師命。”師傅含笑望著我,說到最後竟有些淒涼之意。
“師傅......我.........”我心中一緊,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敢違抗師命?”見我沒有反應,師傅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我不敢。”下意識的,我連忙答道。
“諒你小子也不敢,回家後我就親自監督你調養,走吧。”師傅得意一笑。
看著醫院門口漸漸模糊的眾人,我回頭衝開車的胖子說道:“我家那的燒雞不錯,到地頭咱哥倆好好再喝幾杯。”
“行啊,今晚我就不走了。”胖子笑嘻嘻的答道。
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巍峨的五蓮山如同母親的懷抱,把丁家村靜靜的護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