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唱的小姐來了?”看到洛子依,男人們興奮起來。
“你哪些歌唱的好啊?”
“喝點酒吧。”
“看你這樣子似乎還是學生?”
甚至有人伸手去抓她,霍震擋住他們說:“她是我的。”
“哎喲,霍少爺,你可真霸道,按理說誰先見著是誰的嘛,不過你都這樣發話了,我們也不能奪人所好。”
洛子依囧了——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她把霍震拖到外麵,仿佛教訓兒子似的:“你在做什麼?”
霍震稀裏糊塗,噴了口酒氣在她臉上:“這正是我要問你的。我談生意惹著你了?”
洛子依真心覺得討厭,這樣的霍震,比被她包養時還沒骨氣:“都這時候了還談什麼生意?就算你不是真心跟她好,也不能腳踏兩條船,還跟那些男人……”
“好了,打住。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霍震攤開手,“你不是說讓我取東西麼?什麼東西?拿來了?”
洛子依從兜裏翻出支票,一巴掌拍到霍震手上:“替我還給樂薇薇,告訴她,我洛子依頂天立地,沒興趣販賣人口。”
“樂薇薇?”霍震沒有去接支票,而是抓住她的肩膀,眼睛猛然瞪大,“她怎麼知道你,為什麼給你支票?”
洛子依從沒見過他這般失控,不悅地說:“我怎麼知道,反正她今天就像個瘋子,跑來找找我,說讓我跟你結婚。”
霍震踉蹌後退幾步,扶住牆壁才算站穩,虛脫地呢喃道:“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當然不會把她的話當真。她們有錢人沒事耍人玩呢!”
“當真也未嚐不可。”霍震捂住額頭想了半天,抬起眸子很認真地說,“我們結婚吧。”
此時外麵不知是誰放了煙火,滿城的夜空被人為的星星點點鋪滿,又立馬歸於寧靜和黑暗。霍震的眸子隨之而亮,隨之而暗,聲音顯得飄渺不定。
洛子依讀不出他的真實想法,隻覺得心髒都快要跳出胸腔:“開什麼玩笑?”
“不是開玩笑。”霍震的表情和語氣有些勉強,“我覺得她的建議不錯,不如我們兩人湊合湊合。”
“跟我在一起就是湊合?”洛子依惱了,用力推開他,“王八蛋!”
霍震紋絲不動:“你不是恐懼男人麼?估計以後要嫁人不容易,而且樂薇薇答應給你錢,為什麼不跟我結婚?我保證婚後不會碰你半根手指,離婚時你要多少錢,我都盡我所能補償你。”
為什麼自己偽裝得那麼好,還是被他識破了?洛子依心碎地反駁:“誰恐懼男人?我隻是討厭你!無比討厭!我喜歡司空,司空也喜歡我,就算要結婚也是他跟我結婚,他會給我全世界最美好的婚禮,才不像你……”
說到這裏,聲音模糊。
“為了不倫的戀情,利用別人傷害別人!”
說罷,她狠狠踩向他的腳背,趁他低頭叫痛時跑掉。
大廈邊上停著一排排的士,不斷有情侶從百事達出來,柔情蜜意地鑽進車子,不知去哪個酒店度春宵。
洛子依看著就心煩,步子越來越快。直到徹底遠離娛樂會所喧囂,她才停了腳步,在一根電線杆前蹲下,捂住臉大哭。
“王八蛋!王八蛋!”
那家夥沒有她包養就墮落了,不但來這種風月場所談生意,還對樂薇薇這種大肚婆有感情,願意為那女人隨便找人結婚、犧牲自身幸福!
不知哭了多久,一個醉醺醺的男人過來,口齒不清地喊“美女”。洛子依嚇得跳起來,沒命似地跑到路邊攔的士。
上車後她發現那張該死的支票還在身上——
找霍震的目的沒完成,要是室友問起來就糟了,洛子依對著後視鏡擦幹臉,決定晚上回父母家暫住。
十一點剛過,洛爸爸洛媽媽就躺下了,隻剩子期的房間有燈。洛子依躡手躡腳,正要進自己房間,就聽到子期講電話。
“是這樣的,我不打算打工,隻想做學術,所以有些擔心生活費的問題……你說國內的學位?不準備讀了,想到A校有馬大春那樣的教授,我就惡心,要是再遇到那種事,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揍人……”
雖然他的聲音很低,洛子依隻能聽到隻言片語,但什麼都明白了。
她翻出包裏的銀行卡,從子期門縫下塞進去,不等對方做出反應,就快速跑回自己房間,緊緊關上門,然後拿出樂薇薇寫的支票,借著手機的微光細細看了好久。
最終洛子依做出個具有犧牲性的決定……
愛某個人並不隻是一種情感,同時它也是一種決定,一種判斷,一種承諾。一種情感出現了,但也可以消失。當我的行為並不包含判斷和決定時,我怎麼能斷定這種感情將永遠持續下去呢?
——弗洛姆《愛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