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1 / 3)

帶著甜酒和桂花香氣的吻久久才結束,霍震摸了摸她的頭,細長的桃花眼裏深情無限,就像被溪水磨圓的鵝卵石,整個人變得和以前完全不同,用好點的話講是脫胎換骨,用壞點的話說就是被外星人附身:“明天我們去領證。”

洛子依還在大腦缺氧狀態,摸著混合著各種小吃味道,被吻得酥麻的嘴唇喃喃道;“畢業證麼?我已經領了。”

“畢業證?你笑我沒有麼?我說的是結婚證。”霍震板起臉,敲她的頭,罵她智商夠低,“反正訂婚儀式已經搞過了,結婚就不用再興師動眾,就我們兩人做個全球旅遊。你喜歡去哪裏都可以——觀察土著怎麼戀愛也行,但是,時間不能太長,我還得跑醫院,當然了,你當了霍家媳婦,也得伺候公公。”

洛子依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嘴都快合不攏了:“這麼快?”

他們認識不到半年,認真交往也就一天的功夫,這樣做算不算傳說中的閃婚?根據雅彌的調查,在充滿誘惑的現代,男女還不了解就步入婚姻生活,副作用可是相當大——

不過話說回來,她跟霍震住了幾個月,也不能說完全不了解:他懶,他傲嬌,他毒舌,他喜歡打遊戲,他看《喜羊羊與灰太狼》……

跟這樣的男人結婚隻能說前途未卜吧?

“我已經覺得很慢了。你有沒有聽說愛因斯坦關於相對論的比方?如果你在一個漂亮的姑娘旁邊坐一個小時,你隻覺得坐了片刻。反之,你如果坐在一個熱火爐上,片刻就像一個小時。”霍震在熙熙攘攘的後街,旁若無人地緊緊抱著洛子依,嗅著她發絲裏的香氣,生怕胳膊一鬆,對方就會消失不見——母親說走就走,霍鈞霆也跟燃到盡頭的燭火一樣,說熄就熄了——人生是那樣的變幻無常,還沒注意,擁有的一切就從指縫裏溜走了,令人唏噓,“要是民政局晚上營業,現在我就去。”

因為要等到明天天亮,那段時間太難熬!

霍震怎麼也不願意告訴洛子依,從她在他對麵坐下、推銷精芬網業務的瞬間,就覺得她又傻又萌、與眾不同;怎麼也不願意告訴她,他要求她幫忙捶背的時候,雖然口氣很大爺,其實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珠;怎麼也不願告訴她,他為了照顧她的工作,去電視台跟其他女人相親,比吃了蒼蠅還惡心;怎麼也不願意告訴她,他恨不得把肖曹、司空、子期……所有跟她沾邊的雄性生物,從她的世界徹底抹去;怎麼也不願意告訴她,即使吻過她擁抱著她,他仍不能確定她完全屬於自己——

要承認自己被一個女人折磨得死去活來,無疑是把男人的尊嚴放馬桶裏衝走!

洛子依則覺得自己就像隻在路上溜達的貓咪,從它上麵經過的飛機突然爆倉,天空下起了肥魚大雨——

這幸福來得太快,讓人迷惑和眩暈,甚至不禁熱淚盈眶。她把頭深深地埋在霍震的胸前,聽著對方穩健有力的心跳,就像回到媽媽的懷裏一樣,重溫了十多年前的溫暖,那種絕對的安心的溫暖。為此,她不惜當撲火的飛蛾,也管不了什麼前途。

霍震用下巴在她頭上蹭了蹭,癢癢的,聲音也跟著柔軟了好多:“關於結婚你還有什麼建議?”

洛子依想了一會,抬起頭看霍震,心想,要是他和她真的相愛,好的應該分享,壞的也要共同承擔,勇氣陡增:“我們給肖曹買塊墓地吧,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為我死的。”

霍震聽到肖曹的名字並沒有發怒或是反感,隔著額發重重親吻她的額頭:“好,當作驅散厄運,迎來好運的標誌。”

“謝謝你,”洛子依感動的同時,帶著歉意和內疚小聲說,“不過這樣一來,領證時間恐怕得耽擱。”

霍震一聽不悅地皺眉:“喜事、喪事撞一起,你覺得晦氣?”

網絡上有個段子:“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相親是為墳墓看風水,表白是自掘墳墓,結婚是雙雙殉情,移情別戀是遷墳,第三者是盜墓。”

其實從本質上講,結婚和葬禮沒區別。

但洛子依的爸媽不認同。洛子依雖然不是他們親生的,好歹也養了十多二十年一心希望她風風光光嫁人,不沾上半點晦氣——當然了,他們並不知道肖曹和她的過節,對他的評語僅僅停留在“女兒同學”和“英年早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