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陽光正熾,她站在光影裏,金色的陽光給她鍍上了一層光暈,朦朧恍若仙女現世。
簡單的望仙髻,上簪七彩寶石攢成的珠花,壘金步搖,簡單的宮裝,料子卻是每年才上供兩匹的織金羽蜀錦。
在一眾花枝招展的宮妃公主中可以說是很簡單的打扮,簡單的打扮卻讓人驚豔,可見本人是多麼的出眾。
諶王自認不是個貪戀美色的人,他身為備受昶嘉帝疼愛的兒子,從小在宮裏長大,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
長大後巴結他的人更是給他搜羅過各地的美女,至今他府裏也有不少姬妾,他也嚐過不少不同風情的女人滋味。
但沒有一個讓他如此心心念念,一顰一笑,連她低頭時斂眉的樣子都讓他心潮泛濫,隻看著便覺得滿心歡喜。
他自認沒什麼是他得不到的,可是她就偏偏是他輕易得不到的人,從父皇如今對她的態度來看,更是難說。
“沒什麼事,昨日聽說你和朝夕鬧了不愉快,過來看看。”
“王爺是來問罪的嗎?”
她眼裏的笑意帶著挑釁帶著玩味更帶著三分委屈,看的諶王心中一熱,不自覺的放緩了聲線:“你想我怎樣呢?”
“想怎樣是王爺的事,我可管不著,不過舅舅說了我可以想幹嘛就幹嘛。”白離落說的傲慢,仿佛又回到了剛入京的時候,傲慢又張揚。
“父皇說的?!”語氣不由的加重。
“你凶什麼凶,不要以為你是皇子就想再欺負我!”
說著眼眶微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有些沾在長而翹的睫毛上,如同清晨草尖上的露珠,欲墜不墜的,顫的人心生憐愛。
“我沒有凶,更不是欺負你,我隻是......”隻是嫉妒,隻是擔心,怎麼說出口。
“隻是什麼?說不出來了吧,心虛了吧,你不站在朝夕那邊難道會站在我這邊?”白離落才不信。
“為什麼不會?朝夕被母妃慣壞了,有些驕縱,這些我是知道的。”諶王有些無奈地道。
白離落不說話。
“你以後也不用忍著她,她小孩子心性,也該有個人磨磨她的性子。”
“我可不敢,隻要她不來找我麻煩我不會去惹她的。”白離落癟癟嘴,不想多談的樣子。
“去外麵走走如何?”諶王自然看出了她的不悅,轉移話題。“禦花園的昆湖結了冰,很好玩的,你之前一定沒見過。”
諶王說的稀奇,白離落也有些心動,於是跟答應跟他去昆湖看看,一路並肩而行。
北風刮過,拂動白離落的衣衫,佩環叮咚,聽在諶王耳中泉水般清越,腦海裏突然想起一句話‘柔潤純粹美人之佩’,柔潤純粹,既是形容玉也是形容佩玉的美人。
一語中的。
來往路過的宮人紛紛行禮,諶王帶著白離落從她們麵前走過,自顧講著宮中的美景,兒時的趣事兒,白離落靜靜地聽著不參言。
到了昆湖,的確如諶王說的一般,岸上堆了很多各式各樣的雪人,湖堤上的拂柳揮動光禿禿的枝條,上麵係著的彩絹與之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