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畢露冗長枯燥的陳述,說了半天總是說不到關鍵節點上。這大半夜的,人人都人困馬乏,哪有人有耐心去聽你不準確的陳述,搞得段天涯都發火了,連續幾次打斷畢露的陳述,嗬斥他說重點。
也不知道畢露本身語言表達能力差,還是勞累一天,腦子不夠用了,總是說不到點子上。在段天涯的嗬斥中,畢露因為情緒緊張,反而越來越語無倫次。
“你別說了,一句話都說不到節點上,逼著我發火。顏回,你來講,究竟怎麼回事。”段天涯終於受不了了,轉而讓顏回彙報。
畢露緊張得滿腦門都是汗水,把彙報權交給顏回反而鬆了一口氣,緊張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得魏國權和秦風都暗自替他捏了一把汗。他們雖然衝鋒在保家衛國的第一線,可是麵對封疆大吏還是忐忑不安,心裏沒底。
秦風很清楚,段天涯也知道他才是最能闡述清楚事發經過的合適人選,可是因為心裏不願意承認秦風的價值,所以連這個機會都不想給他。由此可見,人畢竟都是感性動物,哪怕官至中央委員也概莫能外。
事實上,段天涯不想用秦風,秦風自己也不想幹,可是現在沒有合適的人選,所以大家才不得不彼此妥協。可因為心裏犯堵,那點不舒服作梗,彼此還要較勁。很多事,壞就壞在這個較勁爭執上,原本很簡單的事,就因為非要爭個輸贏,搞得不歡而散,事情也做不成。
顏回心裏也緊張,低著頭捋了捋思路,低聲道:“段書記,要不還是由秦局彙報吧。他是親曆者,腦子比我們清晰,讓我分析這裏麵的關鍵節點,我也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
魏國權和段天涯幾乎同時把目光轉移到秦風身上,看得秦風都渾身發毛,連忙推脫道:“段書記,魏廳長,我……我腦子也有點不夠用,現在都是稀裏糊塗,渾渾噩噩的。還是……還是由顏處長彙報吧,等一下我來補充。”
“你們怎麼回事,這麼點事都說不清楚,國家養著你們有什麼用?簡直豈有此理,故意都要跟我作對是吧。”段天涯氣得手表冰涼,渾身都顫抖起來。這些混蛋,遇到點事,一個個都緊張成這個樣子,能成什麼大器。
魏國權趕忙解釋道:“段書記,你也消消氣,這大半夜的,氣壞了身子可不好。這件事大家都需要重新捋一下思路,找到問題的關鍵點,不然隻會越來越糟糕。”
這話倒是一個明白人說出來的,大家都逐漸冷靜下來,接過來段天涯秘書送來的茶水,喝了幾口茶,情緒總算平複了。
“顏處長,現在你的思路整理好了嗎?”段天涯喝了一杯茶,原本都已經戒煙的他從秦風的煙盒裏摸出一根煙點燃,抽了一口問道:“雖然事情大概我都知道了,但是仍然迷霧重重,這背後到底是一股什麼勢力在作祟?又是什麼人幫襯他們為虎作倀?這些才是我們需要調查清楚的。”
顏回尷尬地苦笑一聲,解釋道:“有點門了,其實正像秦局長分析的那樣,無論是歐陽池,還是那兩個丫頭和所謂的太子,或者今晚出現的那幾個外國人,他們不過是明麵上的棋子,算不上核心人物。背後驅動他們的,不過是有人利用這些人來破壞我們國家的經濟建設,殘害忠良,製造矛盾和緊張關係。他們真實的目的,可能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