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歐陽青開車載著秦風進入市委家屬院,在尤天亮居住的一棟獨棟小樓前停了下來。歐陽青打開後備箱,秦風從裏麵拎出一個袋子,裏麵裝著兩瓶桂花稠酒和兩瓶藥酒,然後站在門前摁響了門鈴。
采納了歐陽青的建議之後,秦風馬上給尤天亮打了個電話,說是想去彙報工作,承認錯誤。電話是尤天亮的秘書王陽接的,一聽到秦風自報家門,很快降手機遞到了尤天亮的手上。尤天亮倒也爽快,讓他晚上直接到家裏來,一塊吃個晚飯。
其實這次來秦風倒不是想告教育局的狀,也不是受不了一丁點委屈,關鍵是不能開這個口子,讓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覺得自己好欺負。這種替人受過的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果你不反擊,下次別人還會拿你開刀。
欺軟怕硬是人的通病,這次秦風之所以受牽連,主要原因是教育局沒人肯替他說話,別的人在教育局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靠山,而秦風卻一個都沒有,所以最後打板子就打到了。原本秦風是很想搞好與教育局長穀致遠的關係的,因此上次簽約儀式主動邀請了穀致遠參加,這就是給穀致遠送政績,可從這次的處分來看,穀致遠並沒有替秦風說過一句話,否則這個通報批評根本就不可能發下來。
無奈之下,隻能到尤天亮這裏敲敲邊鼓了,希望他能找機會敲打敲打教育局的人,希望他們收斂收斂,秦風也不是無根之木。
歐陽青一聽去尤天亮家裏,這可是個親近市委大員的好機會,強烈要求要一塊去。這個事歐陽青多次跟秦風提過,尤天亮作為銀城市委常委,但凡想要上進的幹部哪個不想抱上這個大腿。這次機會難得,秦風也不好推脫,隻能帶著她一起來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生怕尤天亮因為自作主張而對自己有看法。
門鈴響的時間不長,小樓裏走出一個中年女性,看樣子像是保姆。保姆走到鐵門前,打開門麵帶微笑道:“是秦校長吧,尤書記正在裏麵等你呢,進來吧。”
保姆說完瞥了一眼歐陽青,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意味,但沒有多說什麼,領著兩人進入小樓。
尤天亮正坐在客廳裏看新聞聯播,秦風和歐陽青進門後尤天亮扭頭看了一眼,看到歐陽青稍微楞了一下,顯然也沒想到秦風會帶著人一塊來,但這種神色隻是一閃而過,馬上恢複平靜,手指著一旁的沙發笑了笑,說道:“這位是歐陽老師吧,上次去一中見過麵,請坐吧。”
歐陽青嫣然一笑,恭維道:“尤書記真是好記性,隻見過一麵就把我的名字記住了,我還真有些受寵若驚呢。”
兩人坐定後保姆端來兩杯茶遞給兩人,解釋道:“每天的本省新聞和中央電視台的新聞聯播尤書記是必看的,飯菜已經準備好了,看完新聞我們就開飯,二位稍等片刻呀。”
兩人同時點點頭,見尤天亮看新聞時聚精會神專心致誌的樣子,兩人都沒敢打擾,也跟著把新聞聯播看完。新聞播放完畢,尤天亮站起身十分和藹地笑了笑,說道:“老毛病了,改不啦,慢待兩位了。去餐桌吧,簡單的一點家常便飯,隨便吃兩口吧。”